听到这儿,姜皙眼睛挪过来:“我永远不会和他分开。也谢谢你和我讲这些。”
杜宇康走了,姜皙独自坐了会儿,脑子仍在震荡。
一大颗眼泪滑到她的下巴上,没兜住,滴到她手背。
直到老旧的手机突然响起开机音。姜皙撑起自己,走回房间。手机亮了下,但电量太低,仍无法操作。
她执拗等着,等着,突然看见书桌上那个上锁的抽屉。
姜皙去厨房拿刀,用尽力气一撬,锁芯炸裂,她拉开抽屉,满抽屉的车票、机票、名片,全国各地都有。
一个翻旧了的本子,记录着各处医院、警局、疗养院的电话、地址、邮箱。
她一页页翻,
全国各地,无数个勾勾叉叉,大半年左右循环一次。早年他趁放假到处跑,后来他通过实地和网络弄到更便捷的联系方式了,就电话、邮件寻找。
而南泽精神病院、蓝屋子学校,在姜添第一次就诊的前几天,他刚联系过。
她望着满抽屉的票据,最早的已经发黄,热敏纸上痕迹消失,成了空白。她呆呆低头,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滴落的泪,还顾不得擦,
那台手机再度亮起,点亮足够了。
姜皙慌忙将它抓来,时间停留在最后一次开机,2009年。
年代久远,壁纸已经空掉。她记得,以前是她的照片。
她对操作已陌生,随便摁了个键,出来短信收件箱。黑白的屏幕,简单的文字。
发送者千篇一律,是同一个人:“JX”
最后一条短信,是十年前了。
2005年6月23日
“许城,我好像……又想你了。T^T”
2005年6月23日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我好想你。^_^”
2005年6月23日
“知道啦,我会记得喝水的。=3=”
2005年6月23日
“不用给我带零食,你上次买了好多,我都还没吃完呢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