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城在生活里不是那种爱说肉麻话的人;可过去近一个月,隔着手机屏幕,情感表达的浓度大大提高。他的文字可谓要多直接有多直接,要多露骨有多露骨。
姜皙自是不必说,整一个少女时期的生猛劲儿。
隔着空间,一切都直白,不可阻挡。
许多个夜晚,彼此的欲望,透过文字和声线,互相安抚又互相撩拨。
如今两人猛一碰面,这层空间的壁垒拆去,竟有点儿羞涩,又隐忍。像是隔着空间时肆意张扬的激烈情感,无处遁形,如今只被两具一本正经的礼仪的皮囊束缚。
许城没能说,光天化日的,她扑到他怀中那一秒,他竟有了反应;
姜皙也不语,他碰一下她的腰,她腿都软了。
两人都觉得自己像禽兽,对方倒正直单纯,像块香香的硬糖小蛋糕。
两人都不太能直视对方的眼睛,顾及着一寸理智,摁捺着心底汹涌的潮流。
九月末的山中意外的闷热,许城开着车,姜皙吸着奶茶,一路无话。她把奶茶吸管咬得紧梆梆,快吸不出奶茶了。
行至山间,半路却突降暴雨,林间风摧树摇,雨幕遮天。很快,能见度不足十来米。
安全起见,许城将车开下山路,停在安全处等雨停。
雨刮器徒劳地掀着雨水。
许城蓦地想起淋浴的水冲过她身体时的情景,他脊背发麻,深吸气,克制地扭头看车窗外,什么也看不到,只有无尽的雨水。
姜皙蜷在驾驶座,盯着雨刮器,想起他的手,手掌有粗粝的茧,触感滚烫而粗粝。
良久,许城说:“好大的雨啊。”话说出来,声线低沉得异常。
她嗓音也轻软:“山里面,海拔高,总是下雨。”
又无话了。
姜皙嗅嗅:“好香啊,车里。”
许城回神:“哦,我给你带了一束。”
他侧身去捞车后座的东西,身体倾过来,荷尔蒙气息扑面。姜皙闭了闭眼。
许城捞来一束小小的桂花,拿报纸包裹着,翠绿的叶、金黄的小花儿,香气逼人。
昨天,她遗憾闻不到桂花香。
今天,他把誉城的早秋带来了,和她一起度过。
姜皙捧着花,轻叹:“好香啊,和去年在家里闻到的一模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