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
晏弘懿像被这句话掐住脖子。
“我悉心栽培你二十三年,把清晏交到你手上,你就用这个回报我?”
他抓紧椅子扶手,指骨发白,声音干裂。
“栽培?”
晏听南打断他,眸底黑沉得像无月长夜。
他向前一步,身形挺拔如松,阴影笼罩住颓然的老者。
“你以为,我蛰伏晏家二十三年,殚精竭虑,只是为了给你当好孙子,继承这沾满肮脏的荣耀和皇位?”
他目光扫过森然牌位,语气冰冷。
“我等这一天,等了二十三年。”
“从你逼死我母亲,气疯我父亲,让他们一个含冤跳楼,一个殉情惨死的那天起……”
他声音陡然沉下去,压抑着经年累月的痛与恨。
“我活着的每一秒,呼吸的每一口空气,都是为了把你,和你脚下这个早已腐朽发臭的晏家,一起拖进地狱。”
“你母亲她是自己心理脆弱,你父亲是他忤逆不孝!”
晏弘懿强撑着嘶吼,色厉内荏。
“心理脆弱?忤逆不孝?”
晏听南眼底满是蚀骨的痛与恨。
“可若不是你认定她是祸水,用尽手段离间逼迫,断她生路,她怎么会走上绝路!”
“若不是你刚愎自用,把我父亲当成维系你权威的傀儡,他怎么会精神崩溃,追隨母亲而去!”
“我爸是这样,我妈是这样,现在轮到我和软软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为了晏家,为了基业!”
“实际上,你只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控制欲!”
“所有脱离你掌控的,无论是人还是事,都要被摧毁!”
晏听南每说一句,晏弘懿的脸色便白上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