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意是想和言岫多待会,所以往高层楼这边走。
言岫:“没事,就一会儿路,也不是很冷,D神。”
白危拿着纸袋拎口,他没打算再让言岫拎着,忽然他听着这话,心里有什么在静静松动。
零点的小区四边寂静,就草丛里传来微弱窸窣声。
白危沉吟片刻,他缓缓勾起唇角:“好像你一直叫我D神,听上去很疏远。”
言岫愣了愣,看他。
白危朝他笑:“换个称呼,太生疏了。那是外人喊的,俱乐部里没人这么喊。除非是秦宝天和猫爪想恶心我。你也想恶心我?”
小区花园的路灯很暗,植被又茂密,被树叶挡着就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缕光落在两人身上。白危逆着光,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清,但他耳边的钻石耳钉却很亮。
言岫盯着他左耳的钻石看了几秒。
远处传来一声柔弱的猫叫。
“那我换什么呢?”言岫微微仰头,直直看他。
白危思考了会儿,却也没什么特别合适的。他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“老公”,可惜这话目前不能说出口,只得遗憾作罢。他插着口袋,声音压低,像在诱导:“选个你最喜欢的……称呼。”
“哥。”
白危倏地怔住。
言岫认真望着他,说:“你就比我大三岁,我感觉喊这个比较合适。可以吗?”
他又喊了一遍:“哥。”
第四十六章
初秋的夜,晚风透骨的凉。
白危却感觉有股火从他的骨血里往外烧,烧着他的五脏六腑,快烧上大脑、灭了理智。他几近极限才克制住想要把这个人抱进怀里,狠狠揉入身体的冲动。
黑夜将言岫这张漂亮的脸偷偷私藏,就一双眼睛还是很亮,清清冷冷的。这张薄薄的嘴唇说完要命的话,就乖巧地闭上了。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它,无辜又招人。
两人静默对视,仿佛都在审视对方骨子里的深意。
白危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当人了,他但凡更畜生点,就不会再给对方主动的机会。
同性恋这件事是横亘在两人面前不能逾越的鸿沟。
当初在经理办公室,猫爪掷地有声地问“你确定他喜欢男人吗”。这话白危当面嗤之以鼻,他说过无数遍“言岫好像喜欢我”,他也在心里想过太多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