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抬眼一看,又瞅了瞅陆今安有些隆重的黑色西装:“你今天穿这身儿,也像迎宾。”
“老头,”陆今安扯平自己的手工西服,“你老花眼了吧?”
大爷的心思都在棋谱上,一扬手:“对对对,你说的都对。”
陆今安:“……”
“请各位来宾移步到门口,开业剪彩仪式马上开始。”
随着引导,人群慢慢聚到门口。宋闻、严平、徐途一起站到了红绸旁。
锣鼓声再次响起,宋闻深吸了一口气,抬手拿起剪刀,剪断了红绸。
红绸落地,彩带纷飞而落。
宋闻抬起头,看着漫天金纸,扬起了唇角,像个终于实现了愿望的孩子,纯粹又快乐。
陆今安站在人群中,看着宋闻的笑容,心里那点因为徐途而起的不舒服,慢慢便散了。
他抬手,轻轻拈起一个落在自己肩上的彩带,与宋闻一样,露出了笑容。
他依然站在离宋闻最远的位置,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晰地看见这颗明珠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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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礼之后,严平邀众人进入学校参观。
卖菜的大爷,算命的瞎子都进去了,唯独陆今安刚要迈过门槛,却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。
林知弈斜倚在门框上,指尖夹着烫金的请柬轻轻摇晃:“陆总,请柬呢?”
他故意把请柬举到阳光下,让上面的鎏金纹样反出刺眼的光。
陆今安在拘留所待了七天,脸上的瘀伤倒是好了,此刻被晨光一晃,英俊中透着不耐烦的愠色。
“林总要是没事儿,隔着两道街有公共厕所,在旁边蹲一会儿,总能抢到口吃的,总比在这守着强。”
林知弈脸色一僵,扣紧了牙齿。
可毕竟经过大风大浪,他倒也不在乎这几句口舌上的长短。大冷的天儿,他用烫金的请柬扇风,笑着说:“陆总说这么多,不还是没有请柬。”
陆今安轻啧一声,目光越过他肩头,突然抬高声音:“严叔叔!”他顺势推开林知弈的手臂迈过门槛,“我是来谈合作的,要什么请柬。”
说话间,旁边有大娘挎着菜篮子路过,陆今安顺手从篮子里抽了一根捆葱的绳子,递给站在林知弈身后的周一鸣:“既然带出来,就经管着点,不拴绳是大忌。”
说完立即换上热络笑脸,一把搂住严平的肩膀:“严叔叔,恭喜,您这传业授道,功德无量啊。”
五分钟后,严平看着执意要投资的陆今安,有些为难:“我们这个规模的象棋学校,真的不用再注资了,陆总,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