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庭献和一只警犬对上视线,对方不似sare,对他的表情反而很友好,板着脸冲他偷偷吐了下舌头。
彭庭献伸手要去摸,正笑着,手腕冷不丁被人截住。
裴周驭出现在身侧,和他一同弯腰,但阻止他这个行为后,又面无表情地直回了身子。
霍云偃睨了这只警犬一眼。
哂笑道:“你真敢摸。”
警犬旁边的训导员也微微一皱眉,善意提醒道:“这只是防暴犬。”
简而言之,这是最危险的犬种。
彭庭献干笑了一下,一挑眉,打趣:“怎么这么会伪装。”
他继续往里走,余光不经意掠过裴周驭,发现他虽然停在身边,但并没有再靠近自己。
甚至也没有看自己。
脖子上的监测仪冷冷清清,他不再产生任何情绪波动。
后背被人推了一把,一位狱警催促:“赶紧,探监时间有限。”
彭庭献不语,抬脚进入屋内。
偌大探监室被一分为二,律师已经等候在对面,彭庭献落座后,走廊上的人纷纷围上来,透过玻璃监视二人。
屋外群狼环伺,四个墙角也都有监控。
彭庭献双手被“咔嚓”扣进椅子里,这一次他确确实实动弹不得,于是选择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,先为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,然后再看向对面的律师。
熟悉的帅气面孔,他还是穿得那么一丝不苟。
律师和他年纪相仿,不过眉眼间多了丝沉稳,开口时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注视他的眼睛:“庭献,好久不见。”
“恭喜你,等到这一天了。”
彭庭献肩膀放松,久违地展露真心一笑。
律师从头到尾打量他,发觉他明显消瘦的面容,胳膊上也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,还有洗得发白的囚服,不太像样的棉衣。
一时间,他感到鼻酸。
彭庭献虽笑着,但他无法融入这个环境,这是事实。
时至今日,他仍觉得彭庭献被逮捕那天像一场梦,法庭传唤来得突然,办案人员拿出了盖有他印章的合同,署名确实是彭庭献本人,但合作的另一方,是臭名昭著的C星。
就在那天下午,彭庭献的公司、名节、地位包括父母全都离他而去,全方位的人生打击像雨点一样砸下,但就是这样崩溃的程度,彭庭献却依然理智在线,为自己谋出最后一条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