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颊被迫用力碾在木板上,彭庭献被子下的皮肤瑟缩着,他支支吾吾地叫“裴……裴”,大手捂得更狠,裴周驭嗓音冷哑得像灌了风:“我说没说让你老实呆着。”
彭庭献阵阵发笑,故意哼哼唧唧让他听不清楚。
“下周还想留在七监?”裴周驭指根发力,生猛一顶:“伤好不了,那你就关一辈子。”
这话就惹得彭庭献有点不高兴了,他探出舌尖,果断舔了下他的掌心。
这招还是一如既往的管用,裴周驭整个人好似被电,突然抽回手,往旁边使劲甩了甩。
他脸色冷冷降下去,彭庭献的笑容便升起来:“你别欺负我了。”
“那里好胀,我不舒服,”他诚实地告诉他:“我还是喜欢用前面。”
裴周驭紧接着抽出了手,他从床榻中直起腰来,胳膊却下移,将温热湿润的手指抵到他嘴边,另一只手粗鲁地控住他下巴,用他的嘴唇给自己擦干净。
彭庭献舔了舔嘴角,侧着脸趴在床上,低笑:“谢谢警官。”
一言不发,裴周驭铁青着脸冷冰冰离去。
第七监区的天空在下午趋暗,农河地处星际边界,每年入冬,暴雪陡增的同时恶劣气候也一天天加重。
暮色时分,俨然又是一场大雪。
这次的雪来得急,天上紫红色的怒云翻涌,大片大片雪花砸下来的时候,蓝家庄园的祠堂,一个女人正身穿白衣跪立在地上。
祠堂的屋檐正在落雪,蓝仪云膝盖跪得有些酸麻,头顶的家主椅上正坐着蓝戎,他不疾不徐为自己吹凉了茶,轻轻摩挲茶盖,品味茶叶的前调。
蓝叙裹着厚实保暖的衣服,站在他身后,眼神里说不出的玩味。
孟涧和彭庭献在八监发生的那场变故,延续至今,牵连了蓝仪云和贺莲寒。
贺莲寒倒是没什么,即便多管闲事,或有别的企图,蓝戎都暂且看在还有用处的份上闭口不谈,但那位辞职的研究员同样控诉了蓝仪云,她为了和贺莲寒见面,公私不分地将孟涧带进来,如今孟涧躺在监舍养伤,她的报应也准时来到。
蓝叙冲她身后的一位家仆使眼色,家仆拎棍上前,一棍子抽在了蓝仪云背上。
蓝仪云闷哼一声,身体向前倾,但习惯性地挺直了回来。
她脸上表情比霜雪还凝固,蓝叙看得心底发笑,但聪明地保持了沉默。
蓝戎先是品完了半杯茶,阖上茶盖,才抿着嘴沉声开口:“仪云啊。”
“父亲。”
“最近怎么变化这么大呢?”蓝戎似是有些不解,眉头难得皱了皱:“我知道你从小就对莲寒有好感,但无论如何,八监这件事———你认为你做得对吗?”
蓝仪云眼帘上掀:“您想怎么处置。”
“你还希望继续当下去这个监狱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