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伺候太子殿下的不是什么太监宫女,而是从不结党营私、素来清正的兵部尚书。
离得最近的夏王咬牙切齿看了半晌,还是上前作揖道:“太子殿下,楼大人。”
太子殿下倚着楼卿,慵懒道:“又见到小皇叔了。”
“殿下身子不适?”夏王面露忧色,“东宫的宫人没有随侍殿下吗?怎么让楼大人来?这般……不好吧?”
“楼大人每年都会得陛下恩典,留于宫中与皇族同祭,此事本王知道,在宫中待得久的也知道,可大部分人不知道啊!”
“让那些不懂事的看了去,嚼舌根说殿下随意使唤重臣,又说楼大人谄媚储君,一来二去,毁了二位的一世英名可怎么办?”
沈持意很想点头。
他也是这么想的!
说得好,说得妙,快说得楼大人松手后退装乖巧!
身旁的男人皱了皱眉,叹了口气,说:“若是臣品行无亏,德行服人,为臣者遵从礼义侍奉少君,该是为人称颂之事。”
“可臣却会让人想到谄媚奸佞之举,看来臣尚需谨修为人为臣之道。多谢王爷提醒,臣定当更加严于修身。”
太子殿下叹为观止。
“哈哈,”夏王极为勉强地笑了笑,“大人品性高洁,所思所想,果然非本王这等庸才可以企及。”
太子殿下适时道:“小皇叔莫要气馁,勤能补拙。”
夏王:“……”
夏王走了。
沈持意平等地给了夏王和楼大人一人一个白眼。
好在楼轻霜也没办法这样扶着他太久。
到了时辰,皇帝来了,同来的还有沈持意见过一面的那一直戴着帷帽遮着脸的方士。
众人依着次序排开,方士得了圣恩,竟同礼部和钦天监的高官一道主领祭礼。
祭礼终了,皇帝第一个离场,还让高惟忠召走了楼轻霜,说是陛下今日身体欠佳,心情不好,让楼轻霜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后辈陪着说说话。
沈持意独自一人出殿时,正巧又遇到那方士。
他们上一回见面,各自都在轿辇之中,这一回倒是头一次面对面。
方士行礼,嗓音喑哑:“太子殿下。”
沈持意停步,客套道:“祭礼已了,大师怎的还往回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