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若疯癫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看他。
看他身边的楼轻霜。
太子殿下轻笑一声。
“王爷送给孤的奏折,孤刚刚烧了。投桃报李,为了多谢王爷拱手让出一件后患无穷的旧物,孤给王爷准备了一个大礼。”
楼轻霜在身后听着小殿下的噎人之语,又看着废太子努力稳着不能崩改的呆滞神色,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沈持意却不说话了。
他在等着。
直到禁军搜查皇宫的声响传入长亭宫,自院内往外看去,能瞧见被大量火把照映得十分明亮的一小片天穹。
太子殿下才说:“孤和楼卿方才蒙面去了一趟天子寝宫,同飞云卫过了几招便来了此处。王爷,你说,若是让禁军和飞云卫瞧见他们搜查了许久的刺客从长亭宫中溜走,天子今夜遇刺一事,会如何盖棺定论?”
“哒——”
枭王手一松。
树枝轻轻落下。
“王爷,”沈持意挑眉,“接招吧。”
枭王送他一个挑拨离间的攻心之谋,他便回送枭王一个百口莫辩的栽赃之计。
“开门!”
外头传来禁军的声音。
沈持意和楼轻霜对视一眼,毫不犹豫,飞身掠向屋顶。
“在那——!”
江统领看着那两位离去的身影,坐在马上张弓放箭,准确无误地让那冷箭从太子殿下和楼大人中间飞过,惋惜道:“箭术疏怠了!”
刺客的身影再度消失在长亭宫附近。
寂寥了两年的长亭宫登时被围得水泄不通,满是铁马金戈之声。
深宫灯火长明,不知多少人今夜难眠。
太子殿下和楼大人悄然回了东宫寝殿。
他们摸黑翻窗回了屋,刚合上窗户,沈持意摘下幕篱,又突然有些没底了。
“大人觉得孤今晚故意在枭王面前显露身份、暴露武功,最后来一出谁都会怀疑是栽赃的栽赃,做得如何?”他眼眸微转,“若是哪里疏忽错漏,会带来麻烦,大人可得和孤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