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寝殿前,他唤来云三:“高妃是从正月开始接触方士的,替我去高妃宫中跑一趟,从头开始查,从宣庆二十三年——今年正月开始,查清楚进宫的所有方士都是从哪儿来,进宫前是什么身份,又都做过什么。”
“如果需要帮手,你可以去找薛执或者奉砚,不要动用东宫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云三遁入夜中。
太子殿下回到寝殿,关起门来。
烛火未燃,有人突然从后方抱住他,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。
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后,他痒得稍稍撇开头。
那人突然间仿若发现猎物溜走的长蛇,抓着他的下巴,一把将他掰了回来,稍稍侧身,完全拥着他、缠着他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吻了下来。
这一吻同先前的每一次拥吻都不一样。
时而温柔,时而炙热,时而充满了似要将人吞入腹中般的猛烈。
沈持意一时如入云雾中,晃晃不知岁月。
直至那人撤出唇舌,松开了他,他依然急促地喘着气。
烛火亮起。
楼轻霜慢条斯理地一个个点燃灯盏。
寝殿愈发亮堂。
沈持意终于回过神来,问:“你今日去哪了?”
刚才在黑灯瞎火中的那个吻显然不对劲。
昨日烧了奏折之后,这人还好好的。
难不成是今天发生了什么?
“臣下朝后去皇后宫中,取来一件东西后去了许堪那,寻了个由头又找他要了一物,而后便一直在这等殿下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楼轻霜指向桌案。
沈持意这才发现桌上多了个他很眼熟的东西。
那是一个封裱十分奢华的绢帛册子。
“宗室玉牒!?”他将此物拿起,随手翻开,“尚书大人,你好端端的,去偷这东西干什么,咱们穷到要抠玉牒上的玉石宝物变卖了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