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你的,”他又把掌心递到对方眼前,让人看清楚蛊毒还在他手中,“我真的没吃。”
男人陡然拿走那药丸,往灯盏处一掷。
药丸落入烛火中,包裹着的母蛊顷刻间消融在热蜡里。
劲风扫过,烛火倾熄。
有人死死抱着他,细密地吻过刚才抓着药丸的掌心,低声说:“殿下该罚。”
“……”
风从微启的窗偷偷溜了进来,拂过摊开在桌上的玉牒,路过熄灭的灯盏,最终被垂落而下的层层床幔拒之门外。
::::::
::::::
::::::
夜深露浓。
太子殿下摊着一点儿都不想动弹,在楼大人的伺候下沐浴完毕,裹在被褥中,突然说:“正月十六,我如果没走……”
楼大人自他身后抱着他,似是在摸着他散落的头发。
倏地笑了一声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笑我自己,”楼轻霜话语中还带着笑意,“有朝一日居然会这么想。”
“……怎么想?”
“臣那时……不明己心,雾里看花,一叶障目,幸好殿下走了。”
青年困倦如梦中呓语的嗓音最后响起:“说得这么高深莫测……”
春宵苦短,良辰难觅。
楼大人一大早便悄悄从东宫翻墙离去,先回了府,又从府中坐轿入宫上朝。
宫中又搜查了一日,还是什么可疑之人都找不见。
刺客一事引起了轩然大波,苏铉礼领着圣命去了长亭宫,连早朝都没来。
内阁的事情就这么直接压到了楼轻霜身上。
尚书大人连轴转了一整日,奉砚来接人时,却瞧见自家大人低下头来便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