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惟忠转身回去禀报:“陛下,太子殿下忧心陛下身体,在殿外请见,为陛下侍疾。”
“太子有心,”皇帝摇头,“他不是身强体健之人,自己身子弱,还来侍疾干什么?”
大太监将此言传到了太子殿下面前。
沈持意知道皇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太子近身的,他就是来这里做做样子。
他又同高惟忠客套了一番,转身便走了。
出去时,他又撞见了那戴着帷帽遮着脸的方士。
皇帝不让太子侍疾,却召方士伴驾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大师,”沈持意仿若随口道,“上一回拜托大师替孤的故友安魂,手底下的人回来,说大师做得极为认真,孤本想挑时间特意拜访大师,可是近来国朝之事愈发繁忙,抽不出身。今日得见,正好多谢大师。”
他让跟在身边的魏白山掏出赏金。
方士却道:“为太子殿下分忧,本就是臣下之责。”
沈持意也不强求。
“大师替孤的故友做法事时,他在天之灵,可有只言片语?”
“不曾。”
“那也好,”沈持意笑道,“孤故友众多,唯独他,实乃遗憾。辰陇之战至今已快三年了,孤仍是无法忘怀。”
“也许亡灵早已安息,”方士喑哑嗓音毫无波澜,“殿下节哀。”
高惟忠从后方赶来:“大师,陛下召见,等着大师呢。”
方士不再多言,即刻跟着高惟忠进了天子寝殿。
沈持意回过头,望着一些太监宫女捧着些神鬼之物跟着方士进去。
此后还有几个暂时挂名在钦天监的方士也一道进去了。
他想起昨日云三查完给他回禀的消息。
这些方士大部分都没什么特殊的来历,很多都是游历在民间,名声不错,得了世家举荐,才能陪侍天子。
或是高妃这样会托高昶之从民间寻能人异士的后妃,牵线搭桥,最终留下几个看上去还有些本事的。
皇帝最信的,就是刚刚和他说话的那个方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