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字一顿:“祸出囚牛。”
楼大人一动不动。
大太监先行失了色,赶忙俯首趴跪,不敢抬头。
“龙生九子,囚牛为首……”皇帝又咳了咳,语气愈发低沉,“术士和朕解释,说此卦象或许指的是已经被废了的枭王,卦象早已应验,劫难也早已过去。”
“可是朕觉得——这囚牛还有两种解法。”
垂纱猛晃。
皇帝披着龙袍,走下床榻。
“陛下……”高惟忠不得不开口。
“东西留下,出去。”
大太监如蒙大赦,放下青衣蛊,赶忙道:“奴才告退。”
门扉再度开合,冷凉的风趁机溜了进来,钻入衣袖之中,勾起骨血的冷意。
皇帝走到楼轻霜面前,低头看他。
“轻霜知道,是哪两种吗?”
“臣不敢言。”
“那便是知道。”
“你不敢言,朕可以说。”
“除了沈沉霆那个写在宗室玉牒第一位的逆子,朕还有一个并不在册的长子。”
“这是你。”
楼轻霜绷着脸,不惊不惧不改色,双手交叠,叩首磕头。
“还有一种解法。”
“朕如今膝下的皇子,或是不在人世,或是同不在人世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只有一个过继的孩子,若要论,也能算是如今名正言顺的‘长子’。”
“这是太子。”
“轻霜觉得——该是哪种解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