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倦有一瞬间的迷茫。
飘忽不定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处。
那棵去年才被临时移栽的槐树下,谢晏昼正站在那里。
视线接洽的刹那,被莽撞的双开门鹦鹉乱入,它一路飞到容倦肩头,strong哥昂首:“万岁,万岁。”
容倦头更疼了。
他扁了扁嘴,坏鹦鹉。
谢晏昼见状低头笑了,再次抬眸时,唇瓣动了动——
愿吾皇得安天命,万寿无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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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权臣授后,登基仪式几乎是无缝连接开展。
全程就像是在防着容倦连夜跑路一样。
特殊时期,祭天告祖的流程直接被免除,何况新皇也没有什么祖宗可以告的。
上一任皇帝被迫写下禅位书后,便被当做垃圾一样,回收给了礐渊子,废物利用最后一点作为药人的价值。
拥戴着进入宫廷时,容倦被挤得恍恍惚惚,金鱼缺氧般始终仰着头。
身后高官十分满意,陛下已经有了天子之态。
宫人们各司其职,面对这位新皇人选倒是微微松了口气,口碑不能当饭吃,但在一些时刻,却比黄金更加珍贵。
受降仪式用到的乐器被重新移入大殿附近,鼓、笛、琵琶共同奏响,礼仪燕乐,场面壮观宏大。
太阳一点点升起,容倦穿着提前赶制的均码龙袍。
怎么说呢,好大!
腰系九环白玉蹀躞带,紧了又紧,才让龙袍固定在身上,束发让整个身形显得高挑不少。
仪官在扬声高呼什么,容倦已经听不清,但围在身畔的人全都后退,前方让出了一条敞亮的大道。
背后似有千钧之力,汇聚成一个字:上!
超强的推背感!
容倦苦命地迈开了第一步。
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么?他试图最后一搏投去求救的目光,身后却有声音提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