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桌的人都愣了一下,包厢里瞬间安静。
谁都记得,前一段时间,陆瞬拒绝了业内最炙手可热的制片团队。对方诚意十足,还带了当红顶流小生做陪,谁知陆瞬饭局中途就找借口离开了,称CL没有涉足这个领域的打算。
小郑也愣住了,一双略带青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陆瞬,难以置信道:“…您,您说什么?”
“这个电影,我投了。”陆瞬语气平静,擦了擦手。
“按最高规格配置团队,就按照你的想法拍,要真实,不要迎合市场商业化,也不用强行正能量,就把那种外人理解不了的痛苦和困境,拍出来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沉了一些。
“让更多人能看到,能试着去理解,让病人觉得,有人懂他们,就够了。”
陆瞬的果断,让在场人看不懂,却也不敢再去轻视这个项目。
陆瞬说完,突然抬手按住胸口,轻轻皱了下眉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陆总不舒服?”
陆瞬摆了摆手,“没事,最近熬夜熬多了,心跳有点儿快。”
就在刚刚,心脏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,随后他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,迅速地往下坠,浑身发冷,心跳失序。
这不是他的感受。
是贺秋停。
陆瞬起身离席,经过小郑导演座位时留下一张名片。
“失陪了。”
他一边往外走,一边拨打贺秋停的电话。
打了三遍,没人接。
走出会所,司机已经将他的车停在了马路边,陆瞬坐上车,声音急得有些走调,“回家,开快点!”
天黑了,潮湿的风卷入车窗。
空气闷得不像话,像是酝酿着一场雨,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。
贺秋停独自坐在客厅里,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,垂下眼,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纸壳箱子上。
卢清的遗物很简单,只有骨灰和一封手写信,冷冷清清地放在空荡的箱子里。
卢清在信上说,拜托贺秋停把她的骨灰埋在老家,挨着她的母亲,也就是贺秋停的姥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