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虞祭奠先祖时,项知允曾敬奉过同样的香。
就连喜欢烧香求道的庄贵妃娘娘,怕也用不上这般品级的香烛。
除了这些蜡烛线香,糕饼盒子里空空荡荡,还有些糕饼碎屑残余。
或许毒就下在这里?
项知允问:“那些与他相熟的人,你都问过了么?”
“都问过了。”
“小喜子平日为人如何,喜好什么,你一一说与我听。”
长随办事得力,如实禀告了一番。
现今崔侧妃的孩子尚未落地,这些喜奴便只做些日常洒扫的活计,甚是清闲。
而小喜子因为是薛公公的义子,算是这帮喜奴里的头儿。
在下人的通铺房里,另外连通着一间耳房。
那本来是分给小喜子一个人独住的。
可他喜欢热闹,又没什么架子,宫里来了东西,若有好吃好玩的,也乐意和其他喜奴一起分享,还经常和大家一起挤通铺。
那间耳房便渐渐空置了下来,用来堆放喜奴们的杂物。
不过他们才来两个月,也没什么细软家私,只有小喜子经常独自进去,不知道做些什么。
有人好奇窥探过,发现他一个人坐在藤条箱子上念念有词。
问他,他便说自己在敬神。
听到此处,项知允扶额,只觉头痛:“我家里有薛公公的义子,我怎么不知道?”
长随道:“是小喜子叮嘱过他们,不让外传。说薛公公特意交代,要他踏实办事,不许仗着身份作威作福。”
说到此处,长随斟酌一番,压低了声音:“小喜子还说,皇上……很重视您这个孩子。薛公公验过他的八字,说他是有福之人,叫他给侧妃娘娘添添福气。只是这事不便张扬……”
项知允闻弦歌而知雅意,立刻明白了这“不便张扬”的深意。
这种事情,的确不宜张扬。
父皇如此重视他这个未出世的孩子,竟早早将自己贴身太监的义子赐下,预备做这孩子的贴身内侍与玩伴,这意味着什么?
这几乎是明示,父皇属意于他了!
项知允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