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小老虎绕世界地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时,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,将他拽进了一片树丛里。
元子晋在乐无涯身边受训日久,面对突袭,蛰伏在骨子里的记忆即刻苏醒,伸手搭上了来人的手,有心一个过肩摔,把这个不速之客摔个半死。
可当眼角余光掠见来人的小半张面孔时,他一腔子的气力竟是半点都用不出来了,乖乖被拖走。
仲飘萍在他背后,轻声叹息道:“不是叫你不要来吗?”
“小仲!”元子晋哪里还管得了那些,转过身去,欢喜地拉住他的双手,“你来找我啦!”
仲飘萍被他拉得一愣,低下头来,看向他握紧自己的手。
半晌后,他挪开双眼,神情认真地望向他的眼睛。
元子晋刚才只顾着高兴,等欢喜劲儿过去,才注意到,他身上穿着的,竟然是惠王府下人的衣裳。
怔愣之后,一股不妙的预感升腾起来:“怎么回事?”
仲飘萍贴近他,与他耳语几句。
元子晋险些惊跳起来:“他——”
仲飘萍捂住了他的嘴,摇了摇头。
元子晋气坏了:“这么大的事儿,他怎么不早告诉我?他早说,我就不让我娘来了!”
仲飘萍:“大人拿不准是不是今日。但看情况,大概就是了。”
元子晋僵在原地,周身一阵阵泛着冷:“闻人约交代你做什么了吗?”
仲飘萍答:“大人让我见机行事。如无意外,惠王是不会对这些宾客动手的。”
元子晋一把攥住了他的前襟:“撒谎!”
仲飘萍注视着元子晋,想,到底是不如先前好骗了。
元子晋咬牙切齿道:“闻人约不就是他最大的意外么!他既然提前猜到了惠王爷要起事,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筹谋,不会叫惠王得逞的!”
惠王把京中高官家眷都圈起来办宴,说白了,就是扣着他们做人质用的。
若是他起事不成,这些人质能平安无事么?
元子晋终于想明白了,自己胸中那股隐隐潜伏着的不安源自何处。
他低声询问:“惠王……在府里暗伏了甲士,是不是?”
仲飘萍:“是。”
“闻人约是不是派你来捣乱的?外头一旦有了动静,你就要冲出去闹事,制造混乱,好叫惠王后院起火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