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边总有个穿深色外套的人在散步,每次沈河跑步的时候,那人都在。食堂吃饭的时候,也有戴帽子的男人坐在不远处,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这边飘。
沈河以为是自己多心了,他总是警觉得过头,学校里人来人往,碰见几个面熟的也正常。
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,尤其是在他彻底放松下来之后。
所以他特意绕了个远路,到校外的一条小路上跑。那条路很偏僻,两边是农田,几乎没什么人,似乎也没人再跟着他了。但他跑到一半,脚下一滑,踩到路边的坑里,脚踝瞬间扭了一下。
不算严重,但疼得厉害。他停下来,蹲在路边揉了揉脚踝,过了会儿才一瘸一拐地走回去。
第二天就没啥事了,但跑步还是算了。沈河简单收拾了行李,准备提前回b城。
陈豫川来机场接他,两人上了车,随口聊着天。
“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?还头疼吗?”陈豫川问。
“还行。”沈河说,“每天跑跑步,看看书,感觉好多了。”
“跑步挺好。”陈豫川语气自然,“不过别去太偏的地方,容易崴脚。”
沈河的手停在安全带上。
他慢慢转过头,看着陈豫川的侧脸:“你怎么知道我崴脚了?”
这是一句试探,但陈豫川握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,过了几秒才开口:“随口说的。看你走路姿势不太对。”
沈河盯着他:“刚才你怎么没问我?”
“什么?”
“看到我走路姿势不对,听到我崴了脚,你一点都不担心?”
车里安静下来。
沈河靠回座椅,轻声问:“陈豫川,你让人跟着我?”
陈豫川沉默了几秒,没有否认。
沈河转过头,不带情绪地打量着他:“为什么?”
“我想知道你每天干什么。”陈豫川说,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,“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,去哪里吃饭,有没有好好休息。”
“靠边停车吧。”沈河说。
“沈河。”
“停车,我们好好说说。”
陈豫川咬了咬牙,把车停在路边。沈河解开安全带,陈豫川猛地转过身,抓住他的手臂: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以前分开那几年,你有没有监视我?”沈河打断他,声音很平静。
陈豫川愣了一下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沈河语气平淡,“以为我和你谈了恋爱,就是你的所有物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。”沈河说,“你就是这么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