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这些并非与你诉苦,只是想告诉你,忠亲王府早已岌岌可危,纵是没有北疆驻守之事,忠亲王府表面的宁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如今皇上皇后离宫之心坚定,若你不接下这个重任,等皇上选择了别人,那新上任的新君会怎么对我们,又会怎么对皇上皇后?你的僭越之罪坐实,新君完全可以将整个忠亲王府的人全部处死,若他对皇上还有些忌惮,也有可能蓄意杀害。到时,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。”
“皇上之所以选择禅位于你,除了是认为你需要这个位置解除困境,更是因为他信任你。你忍心辜负皇上的信任吗?忍心让忠亲王府,让我与孩子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?”
温可昊听到此话,心下热血翻涌,当即回道。
“不,我肯定不会让此事发生。”
皇兄,苏乐颜,孩子,都是他最在乎的人,伤害其中任何一人,他都不会同意。他自然也绝不会给别人伤害他全部亲人的机会。
苏乐颜说的对,皇兄若是非要禅位,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他。
看着苏乐颜略显憔悴的脸,温可昊一瞬间感觉自己成熟了很多。
苏乐颜在他面前一直是笑盈盈地,让他一度觉得王妃对府中之事游刃有余,却从未真正体会过她的难处。
一个女人要常年累月,不间断地给夫君找女人本就是一件极痛苦的事,何况他的情况还如此复杂,苏乐颜承受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。
苏乐颜柔弱的双肩尚且可以护他到今日,他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连个女子都不如?
想到这,温可昊抚了抚苏乐颜的脸,郑重道。
“姐姐,你累了。现在换我来,以后我来护你。”
这声姐姐穿过四五年前忠亲王府的长廊,渡过漫漫岁月,令苏乐颜沉迷至今,好在曾经稚嫩轻狂的少年终于在她的保护下,长成了可独挡一面的山峰。
苏乐颜轻轻将脸贴到温可昊的腹部,脑中似乎看到一只硕大的蚌壳,包裹的沙粒都孕育成一颗颗漂亮的珍珠。
一连两日,早朝之上都不见温可昊的身影。
众臣猜测忠亲王应是已经认命,在准备前往北疆驻守事宜,朝堂之上难得安静了两日。
待到第三日,按计划该由忠亲王带兵前往北疆的时辰,官员还是未见到京城有将士出发,且早朝之上依旧不见忠亲王,众人这才慌了神,各自猜测。
有的怀疑忠亲王怕辛苦危险,从而临阵脱逃,请旨尽快捉拿。
有的怀疑忠亲王身体不适,在府中养病,请旨前去探望。
更有甚者,怀疑忠亲王遭遇了不测,请旨速查真相。
听着下方众说纷纭,温止陌神情放松,慵懒的靠在龙椅之上。
昨天温可昊进宫找过他,本以为这个原则感极强的三弟找上门来,肯定得很费一番唇舌功夫,才能说服他。
可温可昊只是确定他禅位的目的以及决心后,便点头答应了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