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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2章（第1页）

“艾莎这招太狠了，”哈利咧着嘴笑，“简直是直击要害。”

“我敢打赌，斯内普现在的脸色一定比他的坩埚底还黑！”罗恩幸灾乐祸地补充道。

与此同时，在霍格沃茨，那些与艾莎同届或者只小了几届、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们，在得知了详细的“12+3”学制和繁多的新课程后，纷纷感到一阵后怕和庆幸。

“梅林在上，”一个拉文克劳的毕业生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，“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晚生几年，要面对那么多功课和考试会是什么样子！光是想想那些魔法金融学、魔法战术学……我就头大！幸好我们毕业得早！”

这种情绪在纳威·隆巴顿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。如今已是斯普劳特教授得力助教的他，在温室里摆弄着咬人甘蓝时，对身边的教授由衷地感慨：“斯普劳特教授，说真的，如果让我晚上几年学，面对现在这么多、这么难的功课……我可能根本没法从霍格沃茨毕业。”他挠了挠头，脸上带着憨厚而庆幸的笑容，“您知道的，我……我没什么脑子，以前的学习就够吃力了。”

斯普劳特教授慈爱地看着他：“别这么说，纳威，你有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。不过，现在的课程设置确实对学生的综合能力要求更高了，艾莎是着眼于未来。”

而正如哈利和罗恩所预料的那样，西弗勒斯·斯内普教授此刻的心情确实极度不爽。他不仅失去了随意给其他学院（尤其是格兰芬多）扣分的权力，更重要的是，他那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、充满讥讽的教学风格受到了严格的限制。在一次魔药课上，他习惯性地用“巨怪的脑子和狒狒的协调性”来形容一个赫奇帕奇学生笨拙的操作后，当天下午就收到了来自校长办公室的正式警告函，并被告知本月工资将被扣除一部分作为惩戒。

斯内普捏着那封措辞礼貌的信函，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能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。他大步流星地冲进校长办公室，黑袍在他身后翻滚出愤怒的波浪。

“理查德校长，”他声音冰冷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，“你是否认为，你那套温吞的、哄孩子似的教育方法，能教导出真正精通魔药这门精密艺术的学者？”

艾莎正伏案工作，闻声抬起头，脸上并无意外之色。她放下羽毛笔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，平静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魔药大师。

“西弗勒斯，”她语气平稳，直接叫了他的教名，“我从未怀疑过你在魔药领域的卓越成就和教学能力。霍格沃茨需要你的知识。但是，”她话锋一转，目光锐利了些许，“真正的教育，是引导和激发，而非恐吓和羞辱。”

她微微前倾身体，声音放缓，“我请问你，如果莉莉·伊万斯站在这里，以她那样善良、正直、懂得尊重每一个学生的品格，她会赞同你动辄打骂、肆意嘲讽的教学方式吗？她会认为这是培养优秀巫师的正确途径吗？”

“莉莉”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，瞬间击中了斯内普。他所有的愤怒和辩驳都卡在了喉咙里，脸色变得异常苍白，嘴唇翕动了几下，却最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。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——痛苦、悔恨，还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狼狈。

他死死地瞪着艾莎，仿佛想用目光将她洞穿，但艾莎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。良久，斯内普猛地转身，黑袍再次掀起一阵风，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。

自那以后，斯内普在课堂上依旧严厉，刻薄的话语偶尔还是会溜出来，但频率和恶毒程度都大大降低。他似乎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那本《魔药精要：原理与精进》的撰写中，仿佛要将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情绪都倾注到文字里。

当他终于完成书稿，在构思扉页献词时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了艾莎曾经在某个场合，或许是讨论如何纪念逝者时说过的一句话：“……‘此书赠予麻瓜出身的、勇敢而赤忱的莉莉·伊万斯，为她所喜爱的、并为之牺牲的巫师世界’。”

这句话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发芽。他几乎是原封不动地采用了这个献词，因为它完美地表达了他内心深处，对莉莉那份复杂而永恒的情感。

更让他意外的是，就在书籍即将付印前，艾莎·理查德——这个总能做出让他意想不到事情的女巫——竟然通过家养小精灵，给他送来了一份简短的手稿。那是一份关于莉莉·伊万斯的前言，从旁观者的角度，客观而充满敬意地描述了莉莉在霍格沃茨求学时的聪慧、勇敢、对朋友的真挚以及对正义的坚持，着重强调了她的麻瓜出身并未影响她成为一个优秀而强大的女巫——文末特别提到，莉莉所施展的守护魔法，其力量之纯粹深远，就连最古老的纯血世家也未曾触及。

斯内普板着脸，沉默地读完了那份前言。他的指尖在羊皮纸上微微颤抖。最终，他没有说一句话，但那份前言被原封不动地加入了他的著作，署名为“霍格沃茨校长艾莎·西格恩·理查德敬撰”。

当《魔药精要：原理与精进》正式出版时，这本凝聚了斯内普毕生所学、献词深情而前言感人的著作，立刻在魔法界引起了巨大反响。书籍本身扎实的内容和独特的见解获得了学术界的高度评价，而那段献给莉莉·伊万斯的献词和艾莎撰写的前言，更是让人们得以窥见那位牺牲的英雄母亲更多的一面，也让莉莉·伊万斯这个名字和她的事迹被更广泛地知晓和铭记。

许多读者，尤其是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，为此深受感动。斯内普教授的形象，似乎也因此蒙上了一层复杂的色彩，不再仅仅是那个阴沉刻薄的大蝙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