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心硬之人,可是一想到自己男人从小所有遭遇的那些痛苦,皆因他,她就没法去可怜他。
“阿荀,让我和浅浅说几句话,可以吗?”
章良做着最后的挣扎,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提不上气,仿佛下一瞬就要落气似的。
他知道自己不行了,能苟延残喘到今日,只想阿荀有朝一日能够原谅他。
“做梦。”
傅南荀想也没想,直接冷声拒绝。
突然,掌心传来一丝痒意。
他垂眸看着身旁的人,眉头微拧。
“阿荀,反正你也不出去,就让我去听听他要说什么好不好?”
南浅浅软声开口。
倒不是她心软了,而是她觉得章良怕是活不过今天。
人都要死了,听他说几句话,也算是对他最后的尊重。
陆丰进病房时,刚好看见章良被盖上白布,推出病房。
他愣在原地,脚像灌了铅一样,久久没法动弹。
他眸子泛红,直愣愣的看着章良被推了出去,直到消失在医院的走廊。
过了许久,他才找回声音,
“荀,荀哥,良叔他?”
陆丰红了眼眶,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,把视线落在一旁的傅南荀身上。
看着站在那的傅南荀,陆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名叫悲伤的词。
可是,他看了许久,他从他脸上却找不出任何情绪。
他心里有些堵的慌,后悔自己在车里磨蹭半天,要不然也不会见不到章良最后一面。
“死了。”
瞥了眼陆丰,傅南荀淡漠道。
此刻,他脸上确实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本就晦暗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。
让人越发看不透。
陆丰唇瓣张合,到底也没说什么。
只是无声叹了口气。
章良和他爸是多年好友,他从小对章良的印象也是特别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