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秦翎一拍大腿:“我想起来了,他在西京上大学期间给我打过电话,向我打听西京大学附近几个兼职的情况,我一听,那几个地方都不怎么样,后来我给他推荐了一家我朋友开的餐厅,小宋那个时候似乎是很缺钱。”
终于捕捉到关键词的梁启丞微眯了下眼,“缺钱?”
“是啊,当时我听我那个开餐厅的朋友说,有几个月小宋经常提前预支薪水,我当时就纳闷,他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,哪有那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,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当时是怎么想的,孩子上大学了家里人都不给打生活费的吗?”秦翎说到后面止不住地发牢骚。
梁启丞顿时陷入沉思,脑海中不断闪回陈放的话,汪尧的话,以及刚刚秦翎的话。
他竭力将所有他已知的线索串联到一起,某个朦胧的答案渐渐浮出水面。
观察着眼前忽然沉默下来的人,秦翎也正了正神色,试探性地问道:“我也想问问你呢,你们两个之间是怎么回事?我那天看到你们的那个新闻,还有你当时赛后采访说的话,你们两个…”
“闹掰了。”
话还没说完,却被拿着手帕从厨房出来的祁望给打断。
他擦干有些被泡皱的手,在秦翎身旁坐下,并看向对方:“就像曾经的我们那样。”
秦翎懒得理祁望,又继续关切地询问: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误会。”祁望又插话。
结果是被秦翎狠狠给了一记肘击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早就说过,这俩人跟咱们很像。”
“哪像了?长得不一样,性格不一样。”
“我指的,是经历。”
秦翎神色微怔,也沉默了下来。
“说来话长,我们原本约定好一起去纽约上大学的,可高考结束后他却突然变卦,一走了之。”
秦翎感觉呼吸被勒得更紧了,他转头看见祁望耸了耸肩。
“我就说吧,某些人当初不也是一走了之?”
话音一落,又一记肘击落在祁望腰窝,祁望吃痛,噤了声。
“那现在你们怎么样了?”秦翎又问。
梁启丞双臂抵着膝盖,手掌交叉握在一起,他叹了声气,沉沉诉道:“表面看起来还不错,其实一点也不好,我用工作要挟他,把他强行留在了身边,过了段不太真实的日子,有时我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相顾无言,有时屁大点事也能吵一架,偶尔…也能难得像寻常恋人那样,聊聊琐碎日常。”
“我这次带他一起来西京参加比赛,昨天还吵了一架,他问我,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。”
梁启丞深吸了口气,继续道:“我知道,和他再次重逢之后到现在也已经半年多了,同居也好几个月了,我却始终没有给他个名分,但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…”
说到这里,梁启丞忽然情绪变得惶恐不安起来,他转头看向秦翎:“教练,你知道吗?这七年来,我一直靠着对他的恨在往前爬,每当我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,我都会在心底警告自己,必须撑下去,必须要站到顶峰,我一定会让宋明宣后悔丢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