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刚才你说等我出院,也是合约内容吗?”
金钟沄沉默。
“说爱我也是?”
依然沉默。
元梨纱突然笑了,笑声破碎而凄凉。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,玻璃碎裂声在病房里炸开。
“滚出去。”
金钟沄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。
关门声轻得近乎礼貌。
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元梨纱和裴永旭。
夜色完全降临,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“你早就知道。”元梨纱背对着裴永旭,声音疲惫。
“比你知道得早一些。”裴永旭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,“偶然在理事办公室看到协议草案。”
“为什么现在才说?”
裴永旭的拐杖轻轻点地:“因为我以为你会看出来。因为我……”他停顿良久,“不想看你越陷越深。”
元梨纱缓缓转身,泪痕在脸上交错,但眼神锐利如刀:“永旭欧巴,你以什么立场插手我的事?同情?还是作为前队友的善意提醒?”
这句话像利刃刺入裴永旭胸口。
他想起曾经元梨纱多么担心金钟沄,只因为他在海外受伤;想起她作为okone出道的那一天,在初舞台的时候,兴奋地抱着金钟沄,而他在台下为她鼓掌。
“我以为你知道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元梨纱怔住。
夜色深沉,裴永旭站在明暗交界处,整个人像幅未完成的素描。
“我们拿下的一位的那晚上你喝醉了,送你回家的人是我。”他轻声说,“你在计程车上靠着我肩膀说‘欧巴,为什么他不喜欢我’,我知道,那个他,从来都不是我。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金钟沄,也从来没有改变过,可是,他怎么对你的?”
元梨纱瞳孔微微放大,某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凑。雨水中带着薄荷气息的外套,安抚她哭泣的温暖手掌,还有第二天清晨出现在家门口的醒酒药。
“你的出道试镜曲目,是我拜托声乐老师特别指导的。”裴永旭继续说着,每个字都像在剥开旧伤疤,“你第一次参加综艺被欺负,那个主持人后来再没出现在任何节目——不是巧合。”
他向前一步,拐杖与地面碰撞出沉重回响:“我做了这么多,只是希望某天当你回头看时,能发现我一直站在你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。”
办法·商量“不行,这样会毁了她!”……
元梨纱踉跄后退,脊背抵上冰冷墙壁。太多信息汹涌而来,几乎让她窒息。
“可是你的腿……”她无意识地看向裴永旭的右腿,在在这场车祸中,裴永旭的伤势也很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