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……是给他留的吗?
“刑厄?”
回来的太急,刑厄没有刻意隐藏行迹,他的全身被雨水浇淋半个夜晚,公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床,看见刑厄那时的形容后吃了一惊。
刑厄知道自己应该跪下领罚,他未经传唤擅自闯进了公子卧房,还吵醒了睡梦中公子。
可当他要跪,却先一步被人扶住。
他的公子先是黑着脸命令他站着不准动,而后亲自搬来座椅,将他按坐在倚凳上,兜头扔给了他一条布帕。
“……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回来?”
刑厄视线被宽大干燥布帕完全遮挡住,紧接着他的头顶传来一声叹息:“出去玩也不说一声,晚饭吃过了没?”
头顶温柔揉搓他发丝的力度仿佛揉进了刑厄破洞胸口,刑厄的心脏那一刻好像坏掉了,随着公子那双如玉冷感手被揉捏按压,酸胀难耐。
而今天,在刑厄出暗卫所被送进尚书府认尚书府公子为主的第三年。
公子说,他要死,让刑厄远走高飞。
没有主人,一个暗卫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刑厄能飞到哪里去?
霍序则在幻听与真有其声之间徘徊不定了许久,最终还是舍下所谓脸面,第不知道多少次开口唤:“是刑厄吗?”
电闪雷鸣的窗外,飘然落入一道湿淋淋的虚影。
霍序则顿时头疼不已,这小暗卫怎么又在淋雨?!
刑厄一声不吭跪到霍序则面前,霍序则已经疲于改正死脑筋小暗卫见面就跪的毛病。
他只是虎着脸,盯着小暗卫满头满脸的水渍良久,最后长叹了口气:“生我的气,作践自己做什么?”
刑厄低着头:“属下不敢。”
霍序则眼皮都没抬,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,不冷不热指出:“你这话在我们那里叫阴阳怪气。”
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暗卫甚至可能根本不明白霍序则口中“我们那里”是哪里,阴阳怪气又怪在哪里,闻言只是立即俯身,重重将额头磕到地面,发出一声砰的实音:
“属下知错,请主人责罚。”
霍序则:“……”
好好好,现在连公子都不叫,小暗卫不仅“阴阳怪气”,脾气还挺大。
霍序则看着伏在自己脚边,在自己养伤的大半个月叫了多少次怎么都不肯现身小暗卫,又气又好笑,最终还是见不得刑厄在大冬天穿着湿透了单薄夜行装跪在地上。
“起来吧,先换身衣服,其他再找你算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