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林手一抖,浑身哆嗦:“爹爹的意思是?”
“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。我们这些世家,哪个祖上不是陪着太祖爷冲锋陷阵,打下了景朝这份基业,万岁倒好,这爵位说削便削,世家子弟入朝为官还要和那帮寒门一起参加什么劳什子科举。简直是不知所谓。”
郑林咽了咽口水:“可……儿子平日也接触不到万岁的饮食?”
“你难道不会让大皇子动手吗?哪个皇子不想做太子。如果皇上驾崩,大皇子是唯一的皇子,必能继承大统。”郑林眼中闪烁着对权势的渴望,“为父已经联系了卫国公和安国公,只要宫变,立时带着死士进宫勤王,保大皇子登基,到那个时候,咱们郑家便是摄政大臣,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未尝不可”
郑林也被他父亲说的热血沸腾,接过鹤顶红:“父亲放心,儿子明白该怎么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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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拜见殿下。”
回宫后,郑林按照规矩给大皇子请安。
“你回来啦,家里可还安好。”
“有劳大皇子惦记,家父家母一切都好。不过……”郑林故意停顿了一下,并没接着往下说。
“怎么了,是出什么事了?”
郑林摇摇头,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:“倒也没什么,殿下这里若不需要臣伺候,臣便告退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萧九耀拉着郑林坐回来,“你快说嘛,到底怎么了。”
郑林叹了口气,犹豫了好久才勉强说:“臣听父亲说,万岁前日上朝,推迟立太子一事。不过万岁膝下只您一位嫡出皇子,想来也是不打紧的。”
九耀脸色微变,慢慢低下头。
所有人都说他是父皇唯一的嫡子,但只有他知道,他不是。
他甚至不是人,而是一只鹰。
看着萧九耀变幻的脸色,郑林便知道爹爹推测的八九不离十,见好就收,深深一揖,退出了寝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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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顺公公。”
“呦,郑公子,这是才回侯府省亲?侯爷和侯夫人一向都好吧?”
“有劳公公惦记,一切都好。”郑林笑着拱拱手,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木匣子,“听说公公最近嗓子不利索,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
小顺子扫了一眼红木匣子,就见上面明晃晃写着四个描金大字“百年人参”。
“哎呦,这合适吗?”
“怎么不合适,晚辈还盼着公公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呢。”郑林拉着小顺子的手,把人参塞进他袖子里,“不过依晚辈看,殿下这几日读书并不十分勤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