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洋的声音不高,却带著不容置疑,“於川的事情,必须有个了结。”
卢红军刚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,抬眼看向李洋,眼中带著一丝警惕。
“李书记,您的意思是?”
李洋身体前倾,压低了声音,“我得到確切消息,动手的人不够乾净,留下了指向性证据。现在,需要有人站出来,把这件事扛下来。”
卢红军眉头紧锁:“扛?怎么扛?那是刑警队副队长!谁扛谁死!”
“所以,这个人必须够分量,而且……要『合情合理』。”
李洋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卢红军,“红军,你去自首,承认是你派人做的。”
“什么?!”
卢红军猛地站起身,愤怒的看著李洋,“李洋!你疯了?!让我去顶这个杀头的罪?!凭什么!”
“凭这个。”
李洋的声音依旧平稳,甚至带著一丝冷酷的玩味,“现场遗留的关键物品上,发现了你的指纹。”
当然这是李洋誆骗卢红军的,实际上就是为了让卢红军顶罪。
卢红军如遭雷击,踉蹌后退一步,指著李洋:“你……你阴我?!你早就计划好了?!”
“计划赶不上变化。”
李洋嘆了口气,仿佛很无奈,“於川必须死,他不死,我们都得完蛋。现在他死了,麻烦却没完。总得有人牺牲,保全大局。”
“放屁!”
卢红军彻底撕破了脸,额头青筋暴跳,“李洋,你別把我当傻子!让我当替死鬼?你想得美!別忘了!你那些烂帐,每一笔,我这里都有记录!帐本在我手里!”
听到帐本二字,李洋一直平静的脸色终於变了。
原本他以为帐本早已被处理掉,没想到……
“帐本在哪儿?”
李洋的声音骤然冰冷。
“呵呵。”
卢红军狞笑起来,“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。我要是出事,第二天,京都纪委、省纪委,都会收到复印件!李书记,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要死,一起死!”
室內陷入死寂。
茶香依旧,却混入了阴谋与背叛的腥臊气。
李洋缓缓站起身,走到卢红军面前,眼神复杂,有愤怒,有杀机,也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慌乱。
“红军,何必呢?把事情闹大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你把帐本给我,於川的事,我们再想办法……”
“想办法?想什么办法?不就是让我去死吗?”
卢红军情绪激动,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李洋脸上,“我告诉你,没门!要么一起保平安,要么一起下地狱!你休想把我踢出去当垫背的!”
他越说越激动,手指几乎戳到李洋的鼻尖,言辞也更加刻薄。
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李洋为了自保,居然过河拆桥。
“你闭嘴!冷静点!”
李洋怒喊道。
“我冷静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