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小凤啐了一口,“他大哥家的小子钻我们屋子偷了三吊钱去,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,防了外人没防住家贼!”
不过是三吊钱,按说也不值当她发这么大火,可是前几日闺女染了风寒,一直咳嗽不好,这钱是准备带孩子去镇上看郎中的。
郑北秋一听,从怀里摸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塞进妹妹手里。
“哥,你这是做什么啊?”
“拿着,待会儿就带孩子去镇上看病,别耽搁了。”
郑小凤霎时就红了眼眶,她是个要强的性子不愿让大哥瞧见她掉眼泪,扭过头抹了把脸道:“等瞧完病剩下的银子我再还给你。”
“还什么啊,跟大哥还见外。”
门外刘彦抱着女儿进来,郑小凤连忙把银子收好。
“妞妞,还认识大舅不?”
小姑娘满月的时候郑北秋回来过一次,一晃都过去两年多了,小家伙自然不认识他。
不过这孩子不认生,也可能是娘亲跟大舅生的像,伸着两个小手竟然要他抱。
郑北秋受宠若惊,连忙从妹夫怀里接过孩子,小家伙轻飘飘的都不如他使得刀重,不敢用力抱,生怕不小心把孩子弄疼了。
“妞妞这是大舅。”
“啾啾。”小孩跟着学。
“哎!乖妞。”郑北秋稀罕的不得了,贴着脸蹭了蹭,胡子扎得孩子哇哇叫,伸手拽住不撒手。
刘彦吓了一跳,连忙去掰孩子的手,“快放开,你这孩子!”
“没事,让她薅,哈哈哈这丫头手劲儿可真大,随咱家人!”
郑小凤哭笑不得,半晌小家伙开始咳嗽起来,郑小凤连忙把孩子接过来喂了点水,孩子咳了半天脸都红了,看得出病得很严重。
“怎么不早点领她去瞧瞧?”郑北秋看着心疼。
“起先没这么厉害,喂了些贝母好多了,打昨个夜里发了热咳得才厉害起来。本想着今天去镇上,结果钱就被偷了。”农家人都是这样,日子过的紧紧巴巴,能吃饱饭的都是富裕人家,大多数都是吃不饱穿不暖手,里更没有余钱。
“怎么不回家管娘要钱?”
提起这个郑小凤脸色说不出的难看,“大哥,以后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,旁的我都不认了,甭管外头怎么骂我,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郑家门一步。”
“这话怎么讲的?”
郑小凤抹了把眼泪这才提起辛酸的往事,“生妞妞那年,你不是回来过一次吗,等你走后我跟刘彦吵了一架,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住几日。”
“刚巧那会儿二嫂也刚生完他们家老二,一样是刚做完月子,娘把嫂子伺候的里里外外没的说,我这边撒手就不管了。”郑小凤顿了顿继续道:“她给二嫂煮鸡子,我也想吃被她指着鼻子骂,说我是烂了心肝的馋鬼,让我滚回婆家吃去。”
郑北秋脸色黑成了锅底,他怎么也没想到娘会这么对待妹妹。
“后来呢?”
“我气不过便带着姑娘回来了,本来这一件事也算不得什么,毕竟是咱娘我还能真恨她不成。
去年春天种地的时候刘彦把脚砸坏了,我想着回去借点钱带他去看郎中。结果刚开口就被娘撵出来了,骂我是白眼狼净拿娘家钱贴补婆家,大哥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?但凡我有法子也不会回去借钱啊!”
郑北秋越听越心寒,“早先我往家寄钱的时候在信上提起过,这银子有你的一份,你一贯也没收着?”
“呵,钱到了娘口袋哪里舍得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