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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千二百八十五慷慨（第3页）

“巧合？”灰手人挑眉。

“或许不是巧合。”褐手人望向天空，“也许，这才是命运真正允许我们拥有的??在无数被安排好的选择中，偶然撞见一次真心想走的路。”

灰手人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：“那我也陪你疯一次。反正，我也很久没做过‘想做的事’了。”

两人并肩而立，遥望铁雪山巅。

暮色渐浓，云层翻涌如沸，仿佛有巨兽在其中游走。忽然之间，一道赤光自西北方划破长空，直坠入深谷，轰然炸响，激起百里尘雾。

“那是……铁雪宗传讯禁制被触发。”褐手人神色一凛。

“看来，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。”灰手人冷冷道，“有人闯入了藏经阁第七重，取走了《应劫录残篇》。”

“动作这么快？”褐手人皱眉，“比我预料的早了至少三天。”

“说明对方也知道你在查这件事。”灰手人道，“接下来，他们会清理所有知情者。”

“包括我们？”

“当然。”灰手人笑了笑，“不过，他们恐怕没想到，我们会主动送上门去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去铁雪宗？”褐手人看向他。

“不然呢？”灰手人摊手，“你不去看看你的‘弟弟’？顺便，我也想瞧瞧，那个能让整座山门震动的贼，到底是什么来头。”

褐手人深深看了他一眼，终是点头：“好。但我们得赶在夜幕完全降临前抵达。因为据古籍记载，每逢月隐之夜，忘川祠的入口会在铁雪宗祖庙地宫显现一次，持续仅一炷香时间。若错过，就要再等十九年。”

“十九年太久。”灰手人负手而立，“有些人，活不到那么久。”

话音落下，二人身形同时腾起，化作两道流光掠向东南。

而在他们离去后的树林深处，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缓缓走出，双眼泛着淡淡的金芒。它抬头望天，口中竟吐出人言：

“无念者已启程，因果之网开始松动……主人，您的计划，开始了。”

与此同时，铁雪宗山门前，一名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踏雪而来。她面容清丽如画，眉心一点朱砂痣宛如泪痕。守门弟子欲上前阻拦，却发现身体僵直，连神识都被冻结。

女子抬头，轻声呢喃：“师兄，我来找你了。这一世，我不再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罪孽。”

她的名字，叫柳无漪。

但她此刻的眼中，却没有一丝属于“柳无漪”的情绪。

仿佛，这具躯壳里，藏着另一个灵魂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南溟海上，一座漂浮的岛屿缓缓沉入海底。岛中央的石碑上，一行新刻的文字正在渗出血迹：

【应劫录?新增名录】

苏照??斩因者（待觉醒）

褐手人??引路人（将堕）

灰手人??叛律者（必亡）

柳无漪??器引者（已控）

最后一笔落下时，整块石碑轰然炸裂。

风起云涌，大劫将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