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耐心又真的很差,尤其是在抱着期待等人的时候,随着时间推移,不自觉就会在心里设限。
最多再等三分钟、两分钟、一分钟。
最多就到这杯酒喝完……
“咔哒——”
门锁忽一声落下,气流随之涌动。
苏途没回头,背脊却邃然变得僵定。
耳畔的脚步沉缓,侵略气息与高大身躯共同组成的磁场,像一道无可撼动的壁垒,转瞬便占据身旁领地。
时述屈膝坐下,长腿无从伸展地抵到茶几前,轻易就让这当中空间变得昏暗、狭窄。
黑眸深沉,明目张胆落在她被酒液浸染的红唇上。
充盈饱满、润泽可口。
像颗将熟的葡萄。
“喝酒了?”他哑声问。
“……”
她呼吸轻窒,唇瓣微有些颤:“昂…”
像只顽劣的兔子,前一秒还在隔空挑衅,后一秒就因为被抓了现行而瑟瑟发抖,偏还要虚张声势:“不、不可以吗?”
他不假思索:“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
她不知道,他其实很喜欢她喝了酒的样子,很鲜活,还会主动找他,给他打电话,将所有情绪都直观表达。
难过的。
活泼的。
会抱他,蹭他。
需要他。
哪怕那瞬间涌向他的所有,全都不属于他。
但那又怎样。
争就是了。
他敛眸,长臂绕过沙发,熟稔将人圈揽入怀,才撇了眼桌上所剩无几的红白酒液:“是我的奖品?”
苏途刚想挣扎,就被这话问得噎住:“……”
拿鸡尾酒给运动员当奖品,自己还喝了大半,她可真是天才。
“昂…”
她状若无事,不以为然地说:“谁让你找这么慢,现在已经没有了。”
反正就结果而言。
他拿不到奖品,是什么也就无所谓了。
时述也不恼,只收紧手臂,将下巴搭放在她肩上:“怕你没藏好。”
“等了一会。”
苏途肩膀一沉:“……”
心道她又不是真的要藏,而且你这说都不说一下,就随随便便凑这么近的习惯,到底什么时候能改?
最后却只是动了动,不自在地拍他手臂:“你放松点儿。”
他每次抱她都好紧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但她的的确确,每次都会有点呼吸困难。
他却充耳不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