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顺势将她送上门的那只手一并拢进掌中。
苏途神情一滞,耳廓连着脖颈都遍布绯红,无用功似的抽了一下。
明明穿的是厚实的冬衣,却好像又回到昨夜的酒店,浴袍松散、肌肤相贴,脚心都不自觉蜷缩了下。
可他现在又没有发烧……
不对。
就算是发烧了,和他这样严丝合缝的抱着自己,又有什么必然联系吗?
她涨红着脸,想回过头去质问,却又莫名不敢乱动,最后便直挺挺盯着投影幕布,很严肃地怼了一句: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黏人?”
时述这才怔了下,看着她扑簌闪动的睫毛,快气晕了般红透的脸颊,恍神回她:“现在有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现在已经知道,这个句式的底层含义其实是肯定的:-
有人说过你真的超级强势吗!-
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黏人?
强势、黏人,都是她喜欢的他的样子。
应该坚定保持。
他心领神会,搂着人的磁场便愈发理所当然,视线径自垂落,看到刚刚还泛着酒渍的红唇,这会儿已经热得干涸。
不由也有些好奇:“这杯叫什么?”
苏途的确渴了,被这么提醒了下,当即便用唯一还自由的右手,拿过桌上酒杯,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。
这才“铛——”一声放下,看着杯中仅剩的固体,回他:“叫冰块。”
时述:“……”
这一杯她加了两款基酒,酒精度应该不低于30,这会儿酒劲慢慢上来,虽不至于喝醉,却多少也让大脑神经有了点变化。
她看着流转的电影画面,借着拿起又放下酒杯的动荡,隐约想起,其实年夜那晚,脑海里是存在过一个人物影像的,只是很模糊,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因此包括后续那些断断续续、隐隐绰绰的片段,她其实都有点分不清孰真孰假。
时述察觉她在恍神,当即便坐直了些,侧过身去看她:“怎么了?”
苏途这才发现,哪怕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,她知道的也还是太少了,甚至还有极大部分,都是通过调酒师录制的视频猜测而来的。
而她不问。
他也从来不会说。
她抿了抿唇,认为他在这方面还真是一点也不自觉,情话不会说,好话也不会说,想知道什么,还得她自己来问:“年夜那晚,你来接我了对吗?”
时述愣了下,倒也不算太意外。
刚刚看她喝酒的时候,他心里想的其实也是那晚:“嗯。”
她又问:“接到我电话就过来了?”
他点头:“嗯。”
她像查岗一样:“四个多小时,你从哪里过来的?”
他如实说:“Q市。”
她怔住:“……”
去年冬训是有几天年假,他本来不想折腾,但有几个积压的商务活动需要消化,就还是从K市飞过去了。
还好飞过去了,要不就是给他一整晚,也不可能及时从K市开回来。
当时他已经睡了,突然接到她的电话,包括听到她的声音,整个人其实都是懵的,全靠条件反射起身穿衣。
迅速借了辆车,就一头热地连夜往回赶了。
苏途有点遗憾,没看到那晚他乱了阵脚的样子。
也有点赧然,这居然是因为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