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天生就是这副凉薄无情的样子,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抚徒儿们受伤的心。
他唯一能做的,就只有先安排二人合籍,然后诛杀魔尊,销毁影像。
就像顾澜夜说的那样,受害者本就无辜可怜,该被惩罚的,应该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!
“师兄!”顾澜夜见他不说话,以为根本就没听进去,顿时更恼火了,“师兄!贞洁诚可贵,名声价更高,若为生命故,两者皆可抛啊!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呢,更何况是人?只要你我活着一日,我看谁敢拿什么贞洁说事!就成全景元,又能如何?”
“不必多言,我意已决!”苍溪行道,“无论如何,明日合籍照旧,他只能和他大师兄合籍!”
“师兄!”顾澜夜牙花子都疼了,嘶嘶嘶地倒抽冷气,“强扭的瓜不甜!”
“如何是强扭的瓜?若乌景元当时并不情愿,那他穿着的护身小甲,根本就没人脱得下来!”
苍溪行眉宇间跳跃着隐忍的怒火,蜷缩在宽袖中的拳头,攥得咯噔咯噔作响。
这是他最无法接受,也是最耿耿于怀的,无法坦然面对的事。
说什么魔尊的操纵逼迫,不过都是借口罢了!
他本以为能一直骗自己,骗到身死道消为止。
景元是被操纵的。
景元当时失去了意识。
景元并不是存心的。
……
可到头来,苍溪行还是骗不了自己,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,也再不愿意接受,那护身小甲的的确确,就是乌景元自己脱的!
是乌景元的身体,先背叛了师尊!
顾澜夜震惊地张了张嘴,好半晌儿都说不出话来。
北风呼啸,穿过凉亭,两人都感觉到了寒意。
很久很久之后,他才扯了扯唇角,又道:“那什么,这样也好,扯平了呢,呃,一个在外有男人,一个在外有女人……呃,挺好。”
他使劲挠了挠头,嘴上说着挺好,但又不知道哪里好。
四个人错综复杂的感情,中间还混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,顾澜夜龇牙咧嘴的,也说不清楚了。
“什么女人?我在外几时有过女人?”苍溪行心烦意乱,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。
胸口闷疼得厉害,偏偏他又算不出来,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!
景元在房里好好睡觉,念念被封回了剑中,鸿明在师伯那里养伤,至于沈渡江,则是被关在了房间里,周围还有结界,不可能出事。
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为什么他的心那么乱?
又那么痛?
苍溪行烦躁不堪,竟浑然会错了师弟的意思,也没注意到师弟瞪大的眼睛,以及怀疑的目光,语气依旧冷酷到了极致:“纵然没发生这事,我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徒弟有什么私情!”
“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