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只是我的徒弟!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也只能是他的师尊!”
“……”
顾澜夜震惊地抬手掩唇,不是,等等!
咱们不是在谈论乌景元和张子隐的狗血虐恋吗?!
“我与他之间,永远都不可能。”
苍溪行落下这么一句狠话,一甩衣袖就离开了紫竹峰。
……
合籍典礼照旧。
时间紧迫,因此方方面面准备得都不够充分。
但该有的礼节,倒是一样不缺。
到底是一桩喜事,山中的弟子们早早就聚集在大殿,凑个热闹。
才过完元宵节不久的仙山,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红毯从紫竹峰一直铺到了道场,又从道场铺到了大殿之中。
按理说,像合籍这种喜事,身为师长,师祖应该现身主持,但因为余怒未消,始终不肯露面。
苍溪行虽说露面了,但打扮得同素日没什么分别,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,那就是衣袍和长靴更白了,今日也没有束发,只简单用一条素到几乎发白的发带,随意绑住了长发。
与红火热闹的大殿,以及身穿喜袍的新人相比,苍溪行倒不像是来参加喜宴的,分明像是来奔丧的。
但他寻常就是这么一副打扮,因此,也没人会觉得宗主像是披麻戴孝,至多在心里犯起嘀咕,觉得宗主今日怪怪的。
“新人入场——”
“一拜黄天厚土——”
“二拜尊师——”
“道侣交拜!”
在嘹亮的贺词声中,两道鲜红的身影,手里各持红绸的一端,慢慢转过身,面朝面站着。
乌景元的脸上,依旧缠着白布,只露出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眸,此刻低垂着头,乌发和红色发带,柔顺地垂在背后。
看不出一丝喜怒来,如同一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。
沈渡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,出事以来,就没有好好睡过觉,此刻面色苍白,眼底一片青灰。
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以及众人的嬉闹催促声,方有片刻的清醒,下意识攥紧了红绸,轻轻地说:“乌师弟,只要你摇摇头,我即刻就当众自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