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内很宽敞,正中摆了个小桌,桌上是大大小小的杯盏。
冷翠烛找了个角落坐下。
陈浔上车厢后,紧挨她坐下。
“娘子属什么?”陈浔边给她倒茶,边问,“我属蛇的。”
冷翠烛接过茶杯,指尖摩挲杯缘:“奴家也属蛇。”
“大人今年二十三?”
陈浔捋捋胡须。
“是呀。”
“……倒看不出来。”
她低头品茗。茶水温度合适,尝起来大概是绿茶一类。
抿了几口,她将茶杯揣在手心,偏头望着窗外景色。
目光落定在路旁药篓。
“怎么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陈浔挑眉,递给她块帕子:“娘子,用罢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冷翠烛拭干唇边水渍,手头绞紧帕子。
那药篓怎么那么像冷蓁的?
不,就是冷蓁的。
“大人,能否告诉奴……报官之人,是什么样的人?”
男人咧唇笑起来,露出一对光洁虎牙:“娘子等会儿就能知晓。”
“你朝窗外张望,是在等谁吗?”
“啊,没有。”
她低头喝茶,似要将整张脸埋进虎口大小的茶杯之中。
直到磨磨蹭蹭喝完茶水,她的窘状才缓和些。
“娘子与家里孩子熟吗?”
“……熟。”
她感到很莫名其妙。
哪里有做母亲,和自己的孩子不熟的?
陈大人过分热情,让她很不自在。
“他有娘子这么好的母亲,一定很快乐吧?”
“我倒是,从小就没了母亲。”
男人敛息长叹:“母亲可以失去孩子,可孩子,不能没有母亲啊。”
冷翠烛点点头:“确实是。”
“娘子喝好了吗?”
陈浔问一句她就答一句:“呃,好了。”
男人接过她递回的茶杯,弯腰放在地上,又将桌上茶盏全放在地板,抬腿踹开桌面,桌下原有一处隐秘空间。
冷翠烛起身一看,正好与困在暗格当中的男子对视。
“蓁蓁!”
冷蓁双手双脚被绑住,嘴也被塞了抹布发不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