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退后几步,转身往亭外走去。
“不要走。”
“不要走。”
“泠娘……”
在亭前的台阶前,她回眸望向男人。
尹渊失血过多晕倒在地,手里紧紧攥住她的衣服料子,睁着眼睛紧紧盯住她。
从前她总是想从那双空洞洞的黑眸里悟出些什么。
现今男人眼里终于有了神采,还蕴蓄起晶莹泪珠。
可惜,她不再需要。
尹渊的泪水,对她来说一文不值。
当天晚上,易音琬来找冷翠烛,问白日在亭中的事。
“奴也不知道……”
她柔声作答:“奴一扭过头,就见到官人倒在地上,胸口还中了刀。”
“奴只是想陪他一同用膳,未曾料到……”
易音琬打断她: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老爷被捅死了,和你用不了膳了。”
“啊?”
冷翠烛瞪大眼,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下蔓延到心口,在喷薄而发的前一刻,又被硬生生堵回去。
易音琬:“我胡诌的。”
“他昏迷了,现下还未醒,医师说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但,要是再被捅一刀,就说不准有没有喽。冷翠烛,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“明白。”冷翠烛低下头。
尹夫人是在警告她。
当时亭中只有她与尹渊两人,任谁都看得出她有猫腻,尹夫人不可能不怀疑她。
尹渊非让她扎的,不能完全算是她的错。
那男的自己找扎。
“夫人,奴想问一下,府门口的侍卫何时歇息啊……”
“你想趁老爷昏迷,偷偷溜出去?”
“大门口的侍卫是轮班,你出不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你什么身份多大脸啊?非要走大门,不能爬狗洞?”
易音琬的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对啊,又不是非要正大光明地走出去才算好,她可以爬狗洞、翻墙,办法多了去。
“夫人能不能别告诉官人……”
“你半日内不归我必告发。”
冷翠烛听了易音琬的话,隔日,趁全府上下全忙着照料尹渊时爬狗洞溜出府,往衙门去。
单凭她自己定是不能去监牢的,她要去找陈浔陈大人,求他。
时间正是正午,差役们都吃饭去了,她很轻松地就溜进衙门,正愁怎样才能找到陈浔,耳畔响起一声轻唤。
“娘子。”
男人下巴搁在她肩头:“你在看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