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浔从大堂里出来,叫住她。
“娘子,莫要伤心过度了。”
“我会让里面的人好生关照冷蓁的,至于尹大人……或许,他是有自己的考量。”
“方才在大堂,我对您孩子话说重了些,不是有意的,也只是看着这孩子犯错,就恨铁不成钢啊!”
冷翠烛讪讪。
陈浔这人还真是谁都不想得罪。
“嗯,官人,奴知道了。”
“你现下是要回去?”
“不如去我府上品茗,我哪儿有昨日新买的碧螺春,娘子肯定喜欢。”
“不用了,奴不喜喝茶。”
男人仍穷追不舍:“那,红枣枸杞汤行吗?我让侍女给我们做。”
他瞥了别处一眼,倏地闭上嘴。
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止住,冷翠烛蹙眉,扭过头,最先注意到的却是远处靠墙的男人。
尹渊直起身,一步一步,徐徐朝她走来,略过她身边的陈浔。
自然地握住她手腕。
她绞帕子的手一僵。
那帕子是陈浔拿来给她拭嘴的。
莫名,在这般诡异的氛围下,她伸手将手帕递给陈浔。
陈浔脸唰得白了:“娘子……不用还,就送给你……”
她还未收回手,就被尹渊拽着往路旁马车上去,趔趄几步摔到他怀里,被男人半搂半抱地拉进马车,甩在软榻。
手里还抓着陈大人给的手帕,经方才惊吓抓得更紧。
尹渊整个人俯下身来,将她圈在榻上角落。
冷翠烛看不清车厢内光景,也不愿去瞧男人,闭眼抿唇。
但她曾瞥到,车厢内还有旁人。
“啧。”
“世风日下呐。”
车中女人感慨了句,抱着怀里兔子下了马车。
至此,冷翠烛最后的希望都没了。
仅凭她自己,定是反抗不过尹渊的。
怎料,他只是将她圈在榻上,良久都未有什么行动。
冷翠烛迷迷糊糊睁开眼,那柔滑的发丝顺势垂下来,垂在她颈窝,滑腻腻地往胸口钻。
“你是要逼死我吗?”
“冷翠烛,即便这样也不满意?”
他难得这么憔悴。
无论是垂落在她颈窝的那缕白发、抓她抓到绷紧的手,还是他那毫无生气的嚅嚅低语。
冷翠烛不明白。自己做什么了?他要这么生气。
分明是尹渊一直在逼她。
从前的那些日子,难受的只有她。尹渊从来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。
“…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她整张脸被扳回,迫使她只能直视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