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是将汤饮和冰酪一同吃,吃得闹肚子了。
她坐着难受,起身捂住肚子去到厅外逛。
厅外道路错综复杂,七弯八拐的,也没下人路过。
她思忖陈府不大,应走两步就能遇上来往的下人,那样就能够问下人府中行圊之处。
怎料,没走两步她就迷了路。
往南走,是死路。
往北走,也是死路。
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死路。
尝试多次后,她停在原地,迷迷惘惘:“这地方未免也太邪乎了些……”
她不禁怀疑陈大人府上这块地原来是乱葬岗什么的,怨气太重,以致活人进来就找不到出去的路。
来来回回绕了好几遍道,她整个人没了脾气,无力倚靠在墙边,忽听见熟悉的人声。
那声音,是从身后传来的。
她扭头,透过墙壁木窗缝隙瞥见二人。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尹渊拄着拐,面无表情。
“唉,大人,我们前几日才见过面的呀。妾身姓江,叫江觅觅,您忘了妾身吗?”
“压根没记得过。”
江觅觅转眸,淡然生笑。
“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“妾身心里觉得,或许您家夫人会记得妾身,毕竟那日她一直盯着妾身看,眼神很古怪呢。夫人记得的话,想必大人没过多久也会记得妾身了。”
尹渊愣了瞬。
“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冷翠烛窃听半天,没从中听出任何因果缘由。
什么意思?
她心里乱糟糟。
她又倚在墙边听了好一会儿,眼见二人有离开的意思,忙提起裙摆往别处走,继续去找出恭的地方。
还未找到,她肚子就不疼了。
“……看来真是那两碗小食的问题。”她嘟囔着,揉揉肚子,“不过确实挺好吃的。”
她平日里是不吃零嘴的,就算有也是留给冷蓁吃,自从做了母亲,她总对嘴馋有种羞耻,即便是再喜欢吃的东西也不好开口去要。
其实,就算做了母亲,也可以吃自己喜欢的,穿自己想穿的。
母爱无私,只不过是洗脑女人牺牲自我的借口罢。
还有什么女子本弱,为母则刚……女子哪里弱了?
而且,非要贬低一通后再捧杀吗?
冷翠烛这些年所遇到的女孩们,各有各的坚韧,无论年纪。
倒是身边的男人……说好听些是童心未泯,说不好听些,就是巨婴,无论年龄。各有各的无能。
她终于遇见个过路的小厮,忙去问:“那个……你知道宴客厅在哪里,怎样走才能到那儿吗?”
“哦,”小厮点点头,“知道的娘子,我带您去吧。”
她松了口气,跟在小厮身后,将手头帕子系在腰间禁步带子上,风一吹粉纱帕就将珠玉裹挟,随步伐颤动。
果真还是要靠常住在这个屋檐下的人。
小厮带她走了一会儿,她就觉眼前的道路愈发熟悉,仔细一看,就是自己来时的那条路,连趴在路中间睡瞌睡的小狸花猫都对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