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觉得,同他待在一起很舒心罢,无论是平日里相处还是在床上,除此之外她没什么感情,特别爱情是一点都没有。
身旁男人停顿许久,睫羽簌然扑动:“……原来夫人是这样想。”
“我与夫人当然是好友。”
“嗯嗯,”她贴了上去,双臂紧环住男人脖颈,耳语道,“那,我们睡吧。”
男人了然于怀,埋到她胸口,湿热的吻一点一点落下,惹得她仰起头,见男人伸手掐灭床边烛火。
整张床暗下来,只余一个银白色的脑袋在黑暗中攒动,从上到下,由表及里,由浅入深。
等折腾尽兴,时辰已至子时夜半,她背过身去歇,男人就从后搂住她。
“方才,你捧我脸时,见你手上有伤痕。还好吗?”
“哦,那个呀,”她举手瞧着指腹大大小小的伤痕,“练琵琶练的,已经好差不多了。”
“我指尖全是茧子,磨破了也不怎么疼,没事的。”
其实,她大可以将指头缠上布再去弹的,但她还是选择素手,一是缠布不方便按琴弦,二是总是躲着痛苦也不好,护指布也不能一直缠,反正没见过哪家的乐师大家上台演奏还缠着布的。
要练就练到最好,痛也值得。
“要不要上些药?”
“不用麻烦你了吧……你不累?”
男人抱她抱得紧,肌肤还是滚烫的,如火炉一般,热得她脑袋有些昏。
看来是不累。
但她再无精力同他纠缠,便点头应下,让男人给自己的手上药。
尤恩也听话。
她在床上躺着,尤恩跪坐在床头,他要给哪只手上药,她就从被子里伸出哪只手,边打瞌睡边迷迷怔怔看他。
“你好听话呀,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。”
“若是要做违逆之事,当然要好好藏着,不让夫人发现。”他捧起她纤柔的手,细细打圈按揉,“所以,在夫人眼里,我成了听话的人。”
他是在担心她,太过于信任他?
但是,她真的很难想象尤恩这孩子做坏事的样子。
除了与她苟合这事,记忆里他真没做过什么坏事。
哦,还除了天天出门偷东西,给她带各种花里胡哨的首饰和花束。
尤恩的确是值得信赖之人呀。
她指尖抹了药凉丝丝的,抬手用手背轻抚男人下巴:“没事的,至少,你现在跪在这帮我上药是真的,这样就足够。君子论迹不论心。”
“你在我心里,永远是我的好友。”
尤恩:“……嗯。”
“还做吗?”
“可以呀,可是我的手才涂了药动不得,就让我坐上面吧。”
“好,那我扶着你。”
她端正着手,慢慢往男人身上挪,右手胳膊由他牵住。
许是因为方才太激烈,她现在双腿还有点发抖,原本打算先坐上去再考虑其他,怎料腿一软,一不小心就坐到了他脸上。
第37章
温热的触感一路蔓延到脊髓。
“啊,对不起……”
她慌忙挪开,顾不上手上的药膏,去拭男人面颊上的水渍,怎料青梅色的药膏抹到男人脸上,更显狼狈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……对不起。”冷翠烛面红耳赤,简直有种眼睛一闭装死睡过去的冲动。
一直以来,她就没见过能够心甘情愿让女人坐到脸上的男人,大部分都是些老色坯兼老古板,不准女人表示出任何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