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说坐脸上,这种略微有些侮辱人的举动。
就算是菟丝子,她也得掂量掂量再做出此等行径。
她觉得自己好没礼貌啊,不加商量就蹭得尤恩满脸水。
但她也的确不是故意这样做的。
她真的只是不小心。
方才她碾过去时,男人的鼻梁磨着她,还有那双微张唇瓣……差一点,舌尖就要舔上来。
冷翠烛恹恹。
早知道自己就慢一点弹开。
她蓦地叫了声。
自己竟然这样想?她怎么能想得如此恶俗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怎么……”
“要不然,你坐回来吧?”
“啊?”她抬起脑袋,见男人一脸认真,“那你呢?是要我这样坐着,用手吗……”
他沉吟半晌,睫羽还黏了水珠。
“是的,这样方便些。我们早点做完,早点休息吧,夫人明早不是还要练琵琶么。”
“好吧。”
她暗暗欣喜了阵,由男人牵住手,徐徐坐了下去。
男人的唇瓣吻着,舌尖舔着,时不时还用齿尖轻咬下。
她受不住,没多久就倒在他身上,羞得将湿漉的双手伸到身后,捂住男人双目。
修长的睫毛刮着她手心,痒丝丝的。
翌日清晨,菟丝子给她做了早膳。
幸好这孩子进房间的时候尤恩已经走了,不然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。
“宿主宿主,”他蹲在床前唤她,“起床了哦。”
“我把门口的杂草给拔了,还给你煮了玉米,你快点起来嘛。”见她不回应,菟丝子继续唤,“我甚至还听你的话,在你儿子的房间门口放了吃的,你起来看看嘛……”
冷翠烛皱皱眉头,翻了个身背对菟丝子睡。
菟丝子无力瘫在地上:“你昨晚干嘛去了呀,困成这个样子,怎么叫都叫不醒……”
“我方才出门,打听到有个戏班子在招琵琶乐师。”
冷翠烛扭过头:“在哪里?”
她跟着菟丝子去了招人的戏班子前,这个时辰戏班子还未开张,大门紧闭着。
菟丝子今日束了个马尾,明黄色的发带随风轻扬。
这头发是冷翠烛给他梳的,发带也是拿她腰带改的。他走路老是一蹦一跳地不听话,纤长发带总打她的脸,她就将其剪了大半。
他抱臂问:“我们就一直在这等?”
“是啊,”她找了个台阶坐下,边打哈欠边说,“看时辰,这门应该等会儿就开了。”
“若办事办得久了,中午我们两个就在外面找个摊子凑合,不回去做饭吃了。”
“好呀好呀!”
一听到能在外面吃好吃的,菟丝子眼睛都亮了,连连点头。同她一块儿坐在台阶,啃着手里她吃剩的半截玉米。
过会儿,那大门还未敞开。
“你可以亲亲我的脸吗?毕竟我帮你找到工作了,你感谢一下我嘛。”
她眼睛都不眨一下:“吃你的玉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