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低应了声谢,抱着鸡,转身往柴屋里走。
刚栓上门,就把鸡摔地上。
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不是让你在家看着冷蓁吗?”
“哎呦!”
公鸡摔了个脸着地,嘟嘟囔囔爬起,三步并两步跑到她裙下:“因为想你啊!想你了……”
“你儿子那么大了呀,他能照顾好自己的。”它在她腿旁蹭蹭,“我出门前,从外将门上了锁,他出不来的。再说,我走的时候,他刚忙完,正要去屋里睡瞌睡呢,现在一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,乱跑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你今天工作怎么样?”
公鸡闲不闲下来似的,围着她转来转去。
“累不累呀?累不累呀?”
“你要真心疼我,就不该来找我,给我添麻烦,”她摇头长叹一声,弯腰将鸡抱起,“吃饭了吗?”
“没呢,”公鸡嘿嘿笑笑,“我想吃炒鸡蛋!”
“没有炒鸡蛋,”她抬手捂住鸡嘴,“我上街去给你买个馒头来,你就在这儿,老实给我待着,哪里都不许去。把我的琵琶守好喽。”
待冷翠烛买完馒头回来,推门不见鸡,只见一个人光着身子蹲在架子边,好奇地瞧她放在架子上的琵琶。
菟丝子回头粲然一笑:“宿主你回来啦!”
菟丝子这孩子也怪,鸡样和人样的胃口是一样大,大得离谱。
单吃一个馒头是当然不够的,但冷翠烛也不会花钱去给她买第二个。
“饿就回去吧,家里有吃的,鸡蛋也有,自己煮来吃。”
她垂头坐在椅上调琵琶弦,没看菟丝子一眼。
菟丝子撅起嘴。
看来她是在撵自己走。可自己,分明才待没多久呀,宿主就这么不在乎他?
原以为自己来看她,她会高兴,原来只是自己的臆想。
他抱膝缩在地上。
整天都不穿衣服乱跑,身上肌肤竟没晒黑,依旧是淡淡的麦色,脑袋上的几缕头发被阳光烤得亮灿灿的。
见一贯吵闹的那人不吭声,她抬头去问:“怎么了?是头晕吗?肯定是不穿衣服着凉了,我都说了人要穿衣服,不穿衣服的全是流氓。”
冷翠烛撇下琵琶起身,将外衫脱下来披到他身上。
“还是……身上又发热?”
她蹲下来贴近菟丝子,抬手摸他额头。
不冷不热,只是眉头蹙着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”
他若是将自己在同她闹别扭说出来,她肯定又生气,气他无理取闹。
毕竟他身上没病,是脑子有病。
是,他就是脑子有病,又怎么了?
她怎么还不帮她治治……
他咬唇答:“你猜。”
冷翠烛:“我不想猜。”
菟丝子一时失语:“你……”
他恹恹垂眸,恍惚道:“你不猜的话,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“好了,”她好笑地看他,朝他勾手,“你过来,我猜。”
他听话地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