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她总认为读书人的手金贵,只该用来提笔写字,舍不得尹渊做什么活。
结果他自己倒不爱惜。
她也不会去爱惜了。
她毫无波澜地给男人揩完手,又叠起毛巾,等男人脱衣服。
尹渊不动:“我只说要擦身。”
这次她听懂了。
尹渊让她脱衣服,要擦的是她的身子。
“要不要,全在你。”
“但,杀人者死,伤人者刑。冷蓁的牢狱之灾不可免。你想清楚。”
“官人是在威胁我?”
“嗯。”
他不再解释,只是直勾勾盯着她身体,未带任何情欲,也毫不怜惜。
冷翠烛明了,自己看似有得选,实则是没得选。
他现在拿冷蓁威胁她,她若不答应,说不定待会儿就改为以死相逼,甚至于连她都不放过。
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磨人的审讯,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袒露给他。
早没了脾气,也不至于恼羞成怒。
衣裙簌簌落地。
她站在床头,倏地被男人拉进床铺。
床外烛影摇曳。
“要我扒开来给你看吗?”
她枕在垫上,淡然发问。
“……我从未强迫你做事。”
“不是的,是奴家一厢情愿。官人不就想听我这样说?”
她胸口起伏不定:“你擦这么久,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吗?”
“没有。”他坐着,轻拍腿根,“坐上来。”
这个姿势,迫使她要么与他四目相对,要么就只能低下头去,埋在男人胸膛。
他伸手沾了沾旁边水盆里的水,濡湿指腹。
“……”
她低头靠在他胸膛,似要将男人胸前伤痕狠压出血来。
双手紧扣男人肩头,指甲都陷进去,指尖用力到泛白发青。
直到热水冷透,她才出暖阁。
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,外面闹腾的下人们几乎全散了去,偌大的院子又重归寂静。
她扶着药,走到桌边倒水喝,余光瞥见窗边银灿灿的人影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欲言又止,“我还要等一会儿呢。”
那飘飘然未着寸缕的男人徐徐走到她跟前,轻轻托起她双颊。
“我能否帮得上什么忙?”
这里与暖阁仅一帘之隔,要是风把纱帘掀开一角,被尹渊看见她在做些什么的话,她定然又是百口莫辩,不知要遭受多么冰冷、恶心的舔舐。
可男人那样痴痴看着她,让她不禁昏头。
“没事的尤恩,马上就好了……”她目移道,“你就在这里等……”
话未说尽,湿热的吻就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