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她醒时身边已没了人,只床铺上残余的压痕能够佐证,尹渊昨晚睡在她身边。
床头香还在燃,烟交雾凝,触纱也不断。
尹渊坐在外头的书桌旁看书,坐的还是昨日那个位子。
木匣摆在桌上。
她披了件外袍,径自坐到男人面前。
“天还未亮。”
“官人天还未亮就起床看书?好刻苦呀。”
“……”
她凑到男人跟前:“官人看的什么书呀?”
“这些字,我怎么都看不懂……”她随手指了书上的两行字,抬头冲他笑,“官人,这些字怎么念?”
尹渊瞥她一眼。
“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。”
他又瞥她:“不如怜取眼前人。”
冷翠烛不懂那首诗的含义。
大多数诗她都看不懂,也从没想过要懂。
她只是拿这当个由头。
“官人认识这么多字,怎么不认得我脸上现在写了个什么字呢?”她笑眯眯道。
“你脸上没有字。”
语毕,男人紧接着说:“……什么字?”
她握住他拿书的手,覆在自己面颊,勾唇浅笑:“看清楚了吗?”
尹渊还真仔细去看。
从青黛色的双眉,到微微颤动的眼睫,靥面的几缕红血丝,最后落在唇瓣。
见双唇翕动,缓缓吐露出话。
她说……
她什么都没说。
指尖轻弹他眉心。
“你脸上倒是有个字呢。”
尹渊眉头舒展些,眉心的粉红印子颜色愈深。
她单手托腮:“王八蛋的王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。不如怜取眼前人。——晏殊
第43章
“你就舍得让我一个人睡着,自己起来看书?”她夺过男人手中书,随手翻几页,“有这么好看吗?”
余光落在桌上木匣。
她起身,坐到了桌上去,双手撑在桌面。
男人站在她面前,拨开她肩头发丝,指尖攀到她脖后,轻扯脖间的抹胸带子。
淡绯色的带子全散开,紧接着,她身上其余衣物,也一件一件地散开,堆满桌后飘然落地。
她仰起头,墨发披散:“好冷呢。”
男人未有答复,揽住她腰肢,将她从桌上抱起,往寝屏后去。
冷翠烛倏地:“等等……”目光落在桌上木匣。
“就在那里吧?”她支起一个笑,“那里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