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停鹤擦掉泪,平复好心情,她又想,云芹也到了杭州。
不管如何,她得去见见她。
正想着,一个传话的小厮步伐很快,到了书房外,差点撞上朱县令。
朱县令:“匆匆忙忙做什么?”
小厮:“大人,洪秀才他们被捉了!”
洪秀才几人是和江县的秀才,与朱县令往来频繁。
朱县令:“在和江县谁敢捉他们?”
小厮:“新知州!”
……
朱县令告假的事,陆挚早忘了。
杭州比建州大,事更繁杂,这十多日,他忙得脚不着地。
终于明日休沐,陆挚与几个下官吃酒,喝倒所有人,身心舒畅,仗着酒意疾走回家。
到杭州后他雇个人力当长随,此时,那长随狂奔:“老爷,老爷慢些!”
家门口,卫徽借着灯笼的光捧书读着。
陆挚回来,他忙起身,道:“老爷回来了。”
陆挚摸摸他脑袋。
府邸穿堂立着一架红木螭兽纹屏风,绕过屏风,府内灯火映入眼底。
于他而言,家便是这粒灯,他眉头微微一松。
花园里,陆蔗荡着秋千,和沈奶妈说话,见到他:“爹爹!”
嗅到陆挚身上酒味,她赶紧捂住鼻子。
陆挚心情很好地朝她笑了一下,就进了院子。
他和云芹的院子宽阔,一架葡萄藤下,熏着艾草驱蚊,灯火轻摇,云芹坐在椅子上摇扇子,边看书。
她目光没挪开书,只抬抬眼帘,问:“这回喝倒几个?”
旁边,陆挚打水漱口洗脸,朝她伸出一个手,云芹将目光转过去,只看他比开五指。
一共喝倒了五人。
陆挚笑道:“都不如我。”
好么,还炫耀起来了。
他也知自己酒味不好,且去换了身衣裳,云芹刚从椅子起身。
他也来了,只抱着她,将脑袋搁在她脖颈处,轻笑。
云芹用书拍拍他手臂:“呆秀才,进屋再说。”
陆挚道:“可要尝尝酒?”
云芹:“哪有酒……”
他温暖湿润的唇,贴了上来。
因漱过口,浅淡的酒气,和着他的体温与桂花水的香味,并不难闻。
他现在不装醉,但多年养成的酒后放纵,自是延续下来。
云芹想,比装醉时还不害臊。
屋内灯还没灭,两人腻歪片刻,陆挚拥着云芹,就听她说:“明日我要去一个地方。”
陆挚:“不在家么,去哪?”
云芹轻打呵欠,说:“和江县锦绣织坊,你不去的话,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陆挚:“去,我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