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芹和陆挚穿得朴素,算什么好姿容。
至于州府衙役,因今日并非出公务,就只穿寻常衣裳,他也没认出来。
云芹却是见过真皇帝,听他这么说,低头忍笑。
陆挚也好笑,吩咐衙役:“先捉了他们。”
见要动手,洪秀才一伙人掏出刀来。
洪秀才还笑白湖珠:“你哪找来的人扮知州?出来都不知道多带几人护着?”
白湖珠怕云芹和陆挚在这儿受伤,有些心急。
云芹说:“等一下。”
陆挚让衙役后退。
白湖珠不解,只看云芹捡起旁边一块断裂的木头,掂量掂量。
她挥臂,将手里木头朝洪秀才掷去。
洪秀才还昂着头:“就你们也配读‘学而时习之’,啊!”
话没说完,眨眼间,那木块砸中洪秀才的嘴。
他嘴巴四周一磕碰,冒出一圈血。
他“嘶”了声,捂住嘴。
闹事的几人一惊,还没反应过来,陆挚已让衙役和长随立即上前,将那几人五花大绑。
白湖珠知道木头并不重,心内不确定,又看向云芹。
那玩意儿真是她丢的?
陆挚轻蹙眉,看着云芹的手。
但人太多,他不好直接拿她手看,却不知有没有被木刺扎到。
察觉他目光,云芹把手摊了摊,她手上并无事。
陆挚唇角一勾。
一旁,白湖珠:“……”他们怎么在用眼神说话,到底在说什么。
作者有话说:陆挚:我都没炫耀云芹了,这群人还是揣摩到了,真是人心叵测,看来以后要谨言慎行。
其余人:你确定你们瞒住了吗[问号]
第106章杀鸡儆猴。
隔日,陆挚骑马到府衙,大门外停着一辆杭绸裱糊的马车,车檐挂着“朱”字绿玉牌。
他下了马,府衙衙役上前,小声说:“大人,朱县令来了。”
陆挚:“他病好了?”
那衙役不敢回话。
因朱尚书打点过,朱县令是来走过场的,众人从前心照不宣,能不得罪就不得罪。
他没在府衙外空等,自被请进廨宇,上了热茶,好生伺候着。
陆挚打谅他,朱县令约摸二十八,狭长眼睛,唇上蓄须,一身青色官袍是蜀锦做的,华光流转,瞧着一表人才。
陆挚尚未说话,朱县令先说:“大人,昨日辖内有人目中无人,顶撞大人,任由大人处置。”
陆挚玩笑般,口吻随意:“不由我处置,由你吗?”
朱县令容色微变,道:“大人误会。”
他认为当地方官,最重要的是一层层等级森严的关系,谁该护着,谁不该护着,他心里很明确。
像洪秀才那种“打手”,是最低等的关系,朱县令就可以毫不犹豫舍弃他。
他只担心陆挚借题发挥,要治和江县。
虽然这个问题是他没提前约束好人,白白将把柄送到了陆挚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