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。
>我只知道,当我害怕时,
>我会选择写字。
>当我想逃避时,
>我会选择留下。
>当我认为无力时,
>我会选择相信??
>那些比我更小、更弱、更孤独的人,
>正在某个角落,
>拿起笔,
>写下他们的‘不’。”
笔尖落下,胎记最后一次剧烈跳动。
随后,彻底沉寂。
他知道,绘卷师的使命完成了。
从此以后,不再有“执笔使”,不再有“觉醒者”,不再有“先驱”与“追随者”。
有的只是无数普通人,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,选择不说谎,选择不装睡,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??写字,来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雨又下了起来。
他走出密室,仰头望天。雨水顺着发梢滑落,模糊了视线,却洗亮了心。
远处,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蹲在公交站台避雨,正用铅笔在作业本背面涂写。陈小满走近,看见那孩子写的是:
>“今天我没敢举手提问。
>但我回家后把它写下来了。
>这样,我就没真的输。”
他蹲下身,轻声问:“为什么写?”
孩子抬头,眼神清澈:“因为我妈说,写下来的东西,不会丢。”
陈小满笑了。
他从口袋掏出半截炭笔,轻轻放在孩子脚边。
“留着吧。”他说,“也许哪天,你会用得上。”
孩子点点头,小心翼翼收好。
雨渐停,云隙透光。
陈小满转身离去,身影融入晨雾。
在他身后,那支小小的炭笔静静躺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,不起眼,不喧哗,却自有千钧之力。
风掠过,掀动作业本一页。
上面最后一行字,墨迹未干:
>“可你看,
>我们已经站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