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锐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,从高中到大学,心态上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和转变。所以他搂着葛思宁说,“等你以后上了大学,你就明白了。都说青春无敌,但是我觉得高中只是年龄上青春,而大学才是真正创造回忆的地方。”
葛思宁更不懂了,她以为人在成年之后会自动变成大人。
“想多了你。”陈锐哈哈笑,“大学是人生的暑假。”
“如果一定要说长大,或许是当下吧。”
“你不觉得你哥就是从今年开始才变成熟的吗?”
葛思宁想了想,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。
不过。她作嫌弃状:“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幼稚。”
陈锐笑得更大声了,“你这样想嘛,如果十八岁才算是成年,那二十二岁就是成年人的四岁。你跟四岁的人计较什么?”
葛思宁哇了一声:“还能这样算?”
“怎么不能?”
他们坐得很近,远看非常亲密,中间还夹了只狗,看起来温馨和睦。
江译白看过去的时候,就是这样一副景象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看到葛思宁望向陈锐时亮晶晶的眼神,心里划过一点异样。
浅浅的,像金鱼摆尾,很快了却无痕。
葛思宁问陈锐:“那读研呢?读研是人生的什么阶段?”
陈锐想了想,认真地说:“对我来说是一种逃避。”
“为什么?出国留学不是很好吗?”
葛思宁认知里的出国类似于环游世界。
陈锐没有解释,一笑了之。
用餐已经接近尾声,大人们围过来寒暄。
葛思宁坐在一侧,像一只沉默的小鹌鹑。
不过今晚的主人公显然是葛朝越。
她乐得清闲。
半真半假的关心和问候夹杂着年轻男人们的插科打诨,欢声笑语里,江译白落座。
葛思宁吸了口气,佯装无事发生。
结果他就是冲着她来的。
江译白坐在她旁边,手搭在葛思宁身后的椅背上。
“你刚才在和陈锐聊什么?”
葛思宁心头一跳,觉得涉及糗事,江译白应该不会想让自己知道。
于是敷衍他:“没什么。”
“真的?”他不信。
“真的。”
“看着我的眼睛说。”
葛思宁把头扭过来,看着他的眼睛。
江译白仔仔细细地搜寻着她的面孔,似乎是想找到什么罪证。
“看你笑得挺开心的。”搜查无果,他又靠近了一点,颇有掘地三尺的执着。
“他说话好笑。”
葛思宁若无其事地别开脸庞,内心在尖叫。
他刚才也跟着喝了一点,细嗅能闻到淡淡的红酒味。
葛思宁对酒没有研究,也不好奇味道,但是此时却很想蹭一蹭他的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