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天舒哼笑一声,睁开眼瞥了她一下。
那一下的触感像一把塑料玩具刀扎进橡皮泥,而葛思宁就是那块橡皮泥。
她忐忑地放下水杯,语气别扭得仿佛在关心一个陌生人:“您早点回房间睡吧,客厅那么冷。”
葛天舒嗯了一声,语气刻薄:“你才是记得写作业,别总拖到星期天。”
“……我又不是小学生了,我有计划的。”
葛思宁落荒而逃。
王远意和葛朝越的谈话因为她的出现而结束。
她好奇地看看哥哥,又看看爸爸,最后王远意揉了揉她的头,说:“看着点你哥,别让他太疯”
葛思宁嬉皮笑脸地说:“好嘞。”
王远意又补了一句:“你也是。他们如果要出门,你不准跟着去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叮嘱完一双儿女,王远意又看向刚才旁听的江译白。
“太晚了,这边不好打车。译白,你今晚留下来睡吧。”
江译白点头,“好。”
王远意进门了,江译白给了还在走神的葛朝越一拳,把他打清醒了。
他一扭头,葛思宁正用一双好奇的黑眼睛盯着他看,吓他一跳。
葛朝越双手掐着她的脸泄愤:“看什么呢?”
“啊!”
葛思宁奋力挣脱:“你神经病啊!”
葛朝越闻言还想上手,被江译白挡开,用眼神警告。
“你别欺负人。”
“嗤。”葛朝越又恢复了平时贱兮兮的样子,指着葛思宁说:“忘恩负义。”
又指着江译白说:“鸠占鹊巢。”
江译白拍拍葛思宁的背。
“别理他。”
葛思宁捧着脸,看着葛朝越的背影,骂了句:“发神经。”
她问:“你们聊了什么?葛朝越不玩啦?”
漫漫长夜,年轻人的狂欢才刚刚开始。
陈锐他们出去买啤酒了,说是待会要回来打牌。
江译白说:“玩啊。可能他去上厕所吧。”
葛思宁发现他一个小毛病,就是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会略过。
“好吧。”她其实不是很关心葛朝越,也不紧张王远意和他说了什么。因为在葛思宁心里,哥哥就是个游手好闲、毫无理想的人,这样的人虽然成不了什么大事,但是估计这辈子也不会遭遇太多风雨。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,以为爸爸只是例行叮嘱哥哥几句。
不过经历了这个小插曲,江译白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向她索要礼物的事情了。
葛思宁的手插在口袋里,不知道要怎么开口。
两个人从小径散步到草坪上,途经花房,葛思宁好像听到陈锐他们回来的声音,心知没时间了,这才眼疾手快地把东西掏出来,塞到江译白的卫衣里。
江译白垂头,看见自己的腹部凸起一块。
“什么东西这么神秘?”
他伸手去探。
葛思宁隔着衣袖攥住他的手。
“你回家,或者待会回房间了再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