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看星星和月亮,她想在天地间驰骋,但她被囚在此间。
底下生了根,林蓉的眼泪摇摇欲坠。
她只觉得裴瓒掐在腿肉的那只手,如同树藤枝蔓,寸寸裹缠。
她被困樊笼,再也逃脱不得。
热汗四溅,湿泞泞的。
榻上这层防水的狼皮毛毯都被林蓉濡尽。
裴瓒将那一截珠光膏腴的纤腰铐在掌中。
他不让林蓉肆意乱扭了。
即便汗水淌过眉峰,裴瓒的长目赤红,他的神色仍旧冷隽。
在最后关头,裴瓒感到餍足。
他轻扯唇角,终是掐着林蓉的下巴,嗓音慵懒低沉,赞她一句。
“林蓉,你很乖。”
……
裴瓒今早还有军务要忙,纾解过后,他便无暇搭理林蓉了。
但好在,裴瓒还有一星半点儿的良知。
他深知军营里没有伺候女眷的仆妇,特意命兵丁将烧好的热水置于帐外,亲自提进帐中,供林蓉擦身洗漱。
待裴瓒走后,林蓉披着衣袍下地,强忍住腿上的酸痛,踉踉跄跄走向屏风。
她摸了一把小肚子。
看着掌心覆满一片黏腻雪絮,心中松了一大口气。
幸好裴瓒践诺,他见她难堪地讨好,给了她一点脸面。
那些东西,尽数留在了外面。
裴瓒只是哄她缠磨。
他没有入内,应该不至于怀子。
林蓉抱有侥幸心理,不断安慰自己。
待她洗净身上的秽泽,换了一件小衣、小裤,最后穿上那一身郑慧音送的窄袖胡服。
林蓉昨天听郑小姐说了,这种窄袖胡袍合适骑射……她想蒸糕讨好郑慧音,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着郑慧音学习马术。
林蓉若想趁着战乱出逃,必定要娴熟马术,才能有穿越这一片蓊郁平原的可能。
她听那些灶头兵说了,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,守门卒几乎不查路引,只要是年轻壮丁就招揽入城,收编进队。
这次常州的战役,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时机,林蓉一定要把握住。
她可以先逃离此地,再商日后。
等林蓉被裴瓒关进都督府的后宅,她再想出逃,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……
听人说,前线战事吃紧,裴瓒今早就带队上阵,怕是有个把月回不来了。
得知裴瓒离营的消息,林蓉高兴得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。
后方军营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军容整肃,壁垒森严。
但好在林蓉昨日经由冯叔介绍,已经和这些兵卒混了个眼熟。
兵丁碍于裴瓒赫赫威仪,即便想亲近林蓉,也不会不长脑子上前打招呼。
可林蓉是个面善的,嘴也很甜。她的声音娇软,一口一个“大哥”、“兵爷”喊过去,就是火头军再声色俱厉的老兵都对她生出几分好脸色。
林蓉在粮车上找了半天,搬下一个石磨,一小袋白米,还有蔗糖块。
林蓉找了冯叔一趟,想问问能不能帮她弄点羊奶牛乳。
冯叔知道附近有游牧的百姓,专程帮她去讨了一陶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