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担心的事情好办,若是朕死了,由贵妃继位便是。”
此话一出,下方的朝臣面面相觑,过了片刻才露出惊诧错愕的表情。
“江山社稷岂能如此儿戏!”
“自古以来也没有妃嫔上位的先例啊。”
“这简直是太荒唐了。”
谢兰舟漫不经心地听着底下的议论,虽刻意压低声音,但是依旧透着惊疑不满。
直到一位刚刚入仕的世家子弟小声嘀咕:“一个出身卑贱宫女凭什么继承大统。”
谢兰舟突然抬眼,冷冷扫了那人一眼,抬手点了下他的位置,淡淡开口:“拖下去。”
立刻有侍卫上前,将人架起往外拖。
那名年轻官员先是求饶,但是上首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他,气急败坏之下,他痛骂道:
“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给迷了心智,那妖妃才是大齐的祸害!”
拖着他的侍卫忙去捂他的嘴,但是已经晚了,一本奏折从上头扔了下来,正中他的脖颈。
未尽的谩骂与挣扎戛然而止,他的头软软垂了下来,竟是直接断了气。
大殿之中的议论声骤然消失,方才义愤填膺的众臣也噤了声。
众人不约而同回忆起这位陛下刚登基的时候,也是一言不合便拖下去,甚至连国舅都是当场赐死,也就近几个月才收敛了些许脾性。
更有脑子灵光的朝臣反应过来,近几个月,似乎正是那位贵妃出现以后……
无人再有异议,亲征的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。
但是在苏盼月的强烈要求下,她也会随行的消息并未声张,除了几个亲近之人,无人知晓。
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到了九月底,计划中出征的日子。
谢兰舟早早起来去了军营,又过了一个时辰苏盼月才艰难起床。
昨夜本想早些休息,却被这男人拉着折腾了半宿,说什么行军路上不方便,让她可怜可怜他。
苏盼月也是信了他的鬼话,这一可怜就是两个时辰。
害得她今日差点起不来,这男人居然还早早便起床安排出发事宜了,她心里痛骂他是头不知疲倦的驴。
飞燕替她梳头,飞雪在一旁最后清点行装。
“小主就带两箱衣裳是不是少了些?”
“不少。”
“您平时用的熏香和香炉要不要带上?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珠宝首饰得带上两箱吧?万一那鲁国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苏盼月忍不住开口打断:“这些都不用带,鲁国那边的也不差。”
飞雪怔怔应了声是,苏盼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言了,找补道:“我也是听说的,行军还是轻装上阵比较好是吧?”
“小主说的是。”飞雪最终还是收拾了四大箱东西出来。
苏盼月无奈叹口气,“走吧,去看看陛下回来了没有。”
御书房内,谢兰舟正在同几位大臣议事。
皇帝亲征不是小事,他这一去不知多久能回,需要提前将后续事宜安排妥当。
苏盼月可以直接进去,但是她不想见那些大臣,便在去了偏殿等着。
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谢兰舟便进来了。
“这么快就说完了?”苏盼月问。
谢兰舟颔首,走过来牵住她的手,“嗯,该出发了。”
走到门口苏盼月便松开了他的手:“说好了我偷偷跟着的,你同我一起岂不是被人发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