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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平衡之羽（第4页）

弗伦的新课名叫“情绪力学”，讲的是笑声如何影响能量场。莉亚每次都坐在第一排，认真记笔记，但总在最后一页画小动物。他不说破，只在评分时写：“理论零分，创意满分。”

克莱拉的新风铃系列命名为“回声”，每一只都会在特定时刻响起，播放一句来自过去的对话。有一只挂在面馆门口，每当夕阳西下，就会轻轻响起她多年前的声音：

>“陆维，你煮的面，其实……还挺好吃的。”

他听见了，假装没听见，却悄悄把那片枫叶从日记本移到了收银台下的暗格里。

佐维尔在年终报告中写道：

>“观测结论更新：

>莉亚已完成社会适应性测试。

>情感表达正常，社交行为活跃，偶有幼稚举动但属人类常态。

>建议：继续观察其与陆维之间的微妙张力??

>我怀疑他们俩再不捅破那层窗户纸，小镇居民就要集体罢工了。”

***

第二年春天，白苔镇迎来了一场婚礼。

不是莉亚的，而是两个年轻人的。他们在“平凡日庆典”上相识，女孩是寄明信片最多的人，男孩是第一个在布墙上写下“我喜欢你”的人。婚礼当天，全镇放假，神庙装饰成礼堂，风铃随风奏乐，连雕像都换上了花环。

陆维被推选为证婚人。

他站在台上，西装不合身，领带歪斜，手里拿着稿子，念得磕磕巴巴。说到“无论顺境逆境”时，他忽然停住，抬头看向宾客席??莉亚坐在那里，穿着一条素白裙子，头发扎成马尾，正冲他笑。

他喉咙一紧，把稿子揉成一团，扔进垃圾桶。

“我不管什么誓言不誓言。”他对着新人说，“我只告诉你们一句实话：如果你们爱一个人，就别等她变成神话才去珍惜。趁她还在身边，多说一句‘今天过得不错’，多煮一个荷包蛋，多让她骂你两句面太咸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莉亚身上。

“因为有些人，本来就不该被供奉在神坛上。”

“她们就该在厨房里偷吃，在账本上涂鸦，在你骂她的时候，笑着躲到桌子底下。”

“这样的人，才值得娶，值得嫁，值得用一辈子去记住。”

全场寂静，随即爆发出热烈掌声。

莉亚低下头，用手背擦了擦眼角。

而那只挂在面馆门口的风铃，忽然轻轻响起，播放的不再是旧日录音，而是一句全新的声音，清晰、温柔，带着笑意：

>“陆维，你刚才说得……还挺像样。”

>

>“下次结婚，轮到你了。”

他听见了，脸一下子红到耳根，转身就走，却被小莫一把拉住。

“老板！”小莫笑得贼兮兮，“你逃不掉的。全镇人都等着喝你喜酒呢。”

“滚。”陆维甩开他，却在路过莉亚时，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。

她展开一看，上面只有一行字：

>“明天早上六点，厨房。

>教你打荷包蛋。不准迟到。”

>

>“??陆维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