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和心下惊讶,复抬眸:“这猫哪儿来的?瞧着年岁尚小,竟这般通人性么?”
“回小姐,猫儿是主子送的。”绿绮道。
“主子?”朝和惊疑,“你们阁主么?好端端的,送猫作甚?”垂眸见小猫叫唤,又忙伸手去逗:“笼子可能打开?将它关在里头,瞧着够闷的。”
珠连握着步摇,在傍却不便插手,那厢合璧闻言,遂上前一步道:“小姐,我来罢。”
她自告奋勇,正欲拔出门栓,垂眸一瞧,笼子上却晃着一把锁,不禁神色愣怔。“关猫还需要锁么?”她的手僵在半空,茫然道。
绿绮见状,盈盈一笑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别看它看着娇小,实则警惕得很,若不留神,可是要被挠出血痕来呢。”
说着,便晃晃手背,朝众人苦笑一声道:“还是让我来罢。小姐,合璧姑娘,你们站远些。”
她低头捣鼓一番,手中霎时一闪,竟变戏法似的多了把钥匙。朝和来不及惊叹,锁便被破开,霎时,就有个身影从中跳出来。
而绿绮眼疾手快,竟一把捞住了小猫,又提溜着往前,送至朝和跟前来。
“小姐。这就是那狸奴了。”看着四脚扑腾的猫儿,绿绮解释道,“长得小,制不住的。”
“咬人疼得很,小姐还是勿要靠近得好。”
她话落,见朝和果真避而不前,又将小猫抱住,缓缓塞进笼子里。安抚了片刻,见它终于安静,才深舒了一口气。
绿绮将红布收好,正欲回头微笑,却听朝和先道:“这猫儿,可有名字么?”
“有。”绿绮起身点头,“叫银鹫。”
“银鹫?”朝和诧异重复,“哪两个字?”
她这样问罢,又听了绿绮回答,心中怪异之时,也愈发觉得熟悉。
朝和思索半响,终于震惊抬眸:“你说它叫银鹫,那金雕是——”金雕不会也是只猫罢?
“——金雕是阁主的狸花。”绿绮冷静接话,而后又惊讶道,“小姐竟知道金雕么?”
朝和面含窘迫。总不能说是偷听得来的罢?她如此思忖,极力镇定点头:“略有耳闻。”
绿绮挑了挑眉,却并未道破,只是若无其事道:“金雕是阁主的信使。”她抬头看着朝和:“素日便野惯了的,是以,跑得也很快,阁主这才动了心思。”
见她形容平和,朝和才安下心,又试探着问道:“那这猫叫银鹫?”
绿绮微笑了一下,一语道破缘由:“阁主抱来给金雕当妹妹的。”
给金雕当妹妹?朝和嘴角抽搐,这也便罢了,卫翎究竟会不会起名?叫猫听起来像鸟,也亏他想得出来。
朝和腹诽完,整理了下心思,又看向绿绮:“可他为何将……银鹫给我呢?既要作兄妹,两只猫打打闹闹,不是更好么?”朝和面露迟疑。
绿绮不卑不亢,回道:“阁主说,狸花原本不着家,虽然省心安静,府邸却冷清得过了头。他遂又接一猫以图欢欣,谁知两猫相见,狸花竟再不肯离家,甚至愈发闹腾。长此以往,他被吵得没法子,只得将银鹫送走。”
“阁主思来想去,觉得除小姐之外,再无合适人选,便托付给了小姐,望您照看。”